,柳长兴还是不想这么做。在脑袋上加一个木头桩子,然后披上一身宽大白袍,手里面还拎着个鲜血淋漓的脑袋,这是吓别人还是吓自己啊!

“没有什么可是的!你手上的妆还没有涂完,展昭按着他别动,我把他胳膊和手也给涂上!”作为一个认真、仔细的人,公孙策力求把每一个小细节都做好,怎么也不会让已经在牢里饿昏头的朱毅头看出破绽来。

没错,就是饿昏头。从今天中午开始,苏大娘就再也没有给牢里的朱毅头提供过饭食,而到晚上,作为已经有大概八个时辰没有吃饭的犯人,并且还是在牢里那样阴森恐怖、充满刑具的地方,这些人就不信朱毅头还能保持着他的观察力。估计那个时候,脑子也应该已经不好使了,只剩下最基本的生理反应了!

“为了夫君的案子,真是劳动柳捕快了!奴家在这里给柳捕快见礼了!”看着已经装戴整齐的刘元昌,虽然有些吓人,但刘夫人知道为了自家夫君是有多受罪的。光是一会要吊在后背上的绳子,就会让他感觉到难受不已。

“呃,大嫂别这样!小弟这也是身为捕快应该做的!”柳长兴看见刘夫人的举动就想扶住她,但怎么可能呢?他现在的脑子在衣服里面,上面是一个大木架子。如果不是上面为了看道还有两个洞的话,他连看刘夫人都看不见了。

“行了,算算时间应该到了。张龙和赵虎已经把牢里面的其他犯人转移到别处了,只剩下朱毅头还在里面。绳子和烟雾也已经准备好了,你就赶快上场吧!只希望今天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看着已经快到演戏的时辰,瞧着柳长兴还和刘夫人絮絮叨叨,公孙策直接给了他一下脑瓜崩。就算是柳长兴把脑袋藏在了衣服里,但对掌握着人体构造知识的公孙策来讲完全称不上是障碍。

“知道了,小的现在就去!”拎着放在桌子上的假头,柳长兴和一大帮人就往大牢的附近走着。而今天也算是老天给面子,月黑星稀,狂风大作,阴森十足,就算是在某处小小的漏了破绽,也肯定不会被人发现。而在牢里的朱毅头根本就不清楚,一场针对他的算计,正在展开。

“呜……呜……”大牢里面只剩下朱毅头一个人,只有零星的烛火还点着,大部分都已经熄灭。今天牢里十分的寂静,连个耗子叫的声音都没有,已经在这里待了几天的朱毅头觉得有点不对,好像□□静了些。

他听着天窗外面的风声,感受着肚子一阵阵的咕噜声,知道自己今天肯定不会好过。可能是上午的表现太过激怒开封府的人了,在他回到牢里的时候,铺盖和蜡烛都被拿走了,只剩下地上还有些稻草可以取暖。他的衣服早在进开封府的时候就被换上了囚犯穿的衣裳,虽然现在气温不低,但在一直都充满阴森鬼气的大牢里,还是感觉到丝丝凉意。

“唉!不好过啊!”想着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进食了,只是喝了两口白天捕快给的水,朱毅头不由得咂了咂嘴。可是,就在他咂嘴的功夫,牢里面的烛火不知为什么一下子全都灭了,只剩下一片从天窗里透进来的淡淡的月光,和那永远都不忘记呼啸的风声。

忽然,烟雾慢慢的从外面升起,牢里的刑具上的锁链也跟着慢慢的颤动,一个人影在慢慢的朝着朱毅头飘过去,他的手里拎着乱发披散的头,而那头上,还不时的递着几滴鲜红色的液体。

“纳命来,朱毅头,你纳命来!”带着凄厉的喊声慢慢传来,让朱毅头情不自禁的打个哆嗦。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叫喊声如此的熟悉?

“朱毅头,你跟我下地狱吧!我要你在烈火了永远的焚烧!我要你在油锅里被炸熟!我要报仇、报仇!”慢慢的,人影进了,进了。熟悉的衣着映入眼帘,那是刘元昌死在自己手里穿的衣服,朱毅头永远记得那白色袍子上的竹影染上红色鲜血的模样。

“你、你不要过来啊!我、我也只是!只是见钱眼开啊!”看着那滴着血的脑袋,还有那朝着自己伸出的青色细长的手指,朱毅头一下子就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他紧紧的把自己的脑袋所在墙角,全身都在不停的抖动。

“我要杀了你!要杀了你!”这时候,牢门的锁链叮当作响,黑色的影子慢慢升起的遮住了暗淡的月光,使周围变得更加漆黑。他制造着更加可怕的喊声,做足了要朝朱毅头猛扑过去的姿态。

“啊啊啊啊!我错了!我不该杀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本来就没吃饭的朱毅头就已经很虚弱了,这被冷风一吹,鬼魂一下,就更加彻底的找不着北了。他的脑子也不像上午一样那么灵活多变,而是只剩下了本能中的惧怕。没有人做了亏心事不怕报复,就算是强横、冷血如朱毅头也一样。那一刻,人的本性在他身上得到了显现。而正义,也在他身上得到了伸张。


状态提示: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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