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官家,从陈州来了六百里加急的折子……”首领太监陈林急匆匆的从大殿门外小跑进来,双手恭敬的举着一本暗黄色的折子,弓身递给伏在案上批阅奏章的宋仁宗。

“阿昱的?”拿过折子,宋仁宗打开一看,最开始的表情还很柔和,可越到后来,目色越厉,表情越凝重。“大胆!哪里的恶贼,不仅刺杀钦差,还敢劫走官府之人!”

“啪”的一声,折子就被摔在了地上,哗啦啦地上跪倒了一片内宫之人,人人都战战兢兢,生怕皇帝心里那一股火,借着自己发了出来。

“陈林!”

“奴才在!”

“宣包拯即刻觐见!”一甩袍袖,宋仁宗也没心思再批奏折,直接往后宫的庞贵妃处去了。刚刚知道庞昱在去陈州的途中遭到行刺,身为姐夫的自己一定要对其聊表安慰才是,不说关怀备至,至少不能毫无反应。

“陈公公,这官家急着召见下官,有什么事啊?”急忙穿戴好官服,包拯带着展昭来到禁宫之中。还没到大殿,他就感受到了与平常不一样的氛围,严肃中带有愤怒,悲伤中还有一丝惶恐,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哎呦,包大人啊!这回可是大事,咱家不能告诉您太多,只是这庞家和陈州,最近都不安稳。”陈林只是简单的说了两句,就赶紧整理衣袍进入大殿了,而在殿中的宋仁宗已到多时。

“官家,阿昱在庞府哪里受过此等苦楚,况且他能力不足、年纪尚幼,您还是把他叫回来吧!……这贼人也不知为何对这陈州之事纠缠不清,刺杀钦差还不够,连陪同的官差也不放过!难道是我们庞家哪里得罪了他们,让他们如此赶紧杀绝啊!”

庞贵妃的啼哭犹然在耳,宋仁宗看着殿中那块由父皇亲自书写的“勤政爱民”四字牌匾,愣愣的有些出神。真的是庞昱能力不足么?从陈州不断传来的消息看,庞昱此次赈灾无疑是成功的,不仅有效的化解了旱情带来的灾害,连之后的播种和灌溉都有考虑到。那这贼人针对的是庞家么?也不尽然吧!庞家的势力又怎么会让人直接动用死士呢?还有那么多的兵器、粮食不翼而飞,这针对的哪里是庞家,而是自己的皇位啊!

“官家,包大人已经在殿外候着了。”陈林尖细的嗓音打断了宋仁宗的沉思,也让他有些悲痛的表情收了起来。

“快宣。”低下头,宋仁宗眨了眨眼睛回到正中央的皇位上,冷冰冰的椅子代表的不仅仅是权位,更多的是责任。

“微臣包拯,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包大人迈着小步进了大殿,眼睛未曾向上瞟过一眼,直接撩起袍子,跪在了大殿中的金砖之上。

“爱卿平身。此次朕找你,是为了陈州赈灾之事。”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宋仁宗就将庞昱在陈州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了莫名丢失的粮草、突然出现的兵器,还有无处不在的刺客。

“这件案子,朕也不强求,粮食和兵器的事你就顺带一下,但一定要给庞家一个交代。”宋仁宗的要求有些奇怪,让包拯没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按常人所想,身为一个皇帝,最重视的应该就是兵器和粮草,但此刻他却把这两者放在后面,是心里有数了么?虽然这样的安排让包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不能对皇帝有所疑问。

“臣尽力而为。”再次跪下叩首,包拯就在宋仁宗的目光中退出了大殿。他的目的地是陈州,而他的目标,则正好与皇帝相反。

“禀大人,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在门外求见。”只不过一天半,展昭就作为先头部队到了陈州,随他而来的还有赵虎和张龙,都是和长兴关系非常之人,听说他遇险,急着过来帮忙。

“快传!”此时的庞昱已经没有功夫摆架子或者是管自家与开封府的恩怨了,他极其需要一个会查案的人,能够帮助自己抽丝剥茧,赶快找到不知被弄到哪儿去的柳长兴。

话说,这个时候距柳长兴失踪已经五六天了,最开始庞昱还自信满满的去各个地方搜查,甚至等着那绑匪把柳长兴的消息传递过来,然后和自己讨价还价。可等了三天,还是没有消息传过来,也不知是他弄得场面太大将绑匪吓到,还是他搜查民居的行为得罪了绑匪,反正这些天是一个消息也没有。

而在这三天里,陈州的人兵分三路,一路由白玉堂带着,去四周找寻铁矿的所在地。他一直认为柳长兴的失踪与自己发现的兵器有关联,所以坚持不懈的要搜寻周围所有可能藏着铁矿的山头,尽管费时费力。一路由庞昱带着,整理从各地传来的王化的消息,以确定他到底属于那股势力,为何绑架柳长兴。而第三路则是由已经很久没有出场的庞飞燕和贺守成带着,他们两个继续处理赈灾的后续事宜,包括最后的播种和账本的整理,这些琐碎的工作,大家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做了,只能交给一些和柳长兴并不相熟的人。

至于庞飞燕对柳长兴的印象,一直都因为柳长兴而在庞昱面前得以占上风的她,对这个比自己大了四岁的哥哥有着无尽的信心。她一直相信,劫走柳长兴的人绝对会后悔的不行,因为那家伙看着容易捏搓,但最后被捏搓的人还真不一定是他。能在那么多刺客的袭击中依旧活得好好的,是一般人么!能把自己那傲娇的哥哥训得像小狗一样听话,是一般人么!不得不说,在这些人中,只有庞飞燕作为同类,暗暗的洞悉了柳长兴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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