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超级剧组《泰坦尼克号》,拍最后泰坦尼克号沉没,三个舱室的旅客逃难戏份的时候,工作人员加群众演员一共有将近2000人了,而平常情况下,比如拍头等舱晚宴舞会等戏份的时候,剧组一般常驻500人左右。
《千钧一发》投资三千六百万美元,在这个年代算是中上规模的投资,但因为场景并不复杂,剧组一般常驻是150-200人左右,峰值人数也就300不到,今天能到200人,已经是个极其罕见的出勤率了。
“你刚刚说威尔像谁,费迪南德·波尔画的阿多尼斯?”裘德·洛突然问道。
麦克点头说:“希腊神话里最漂亮的美少女,被爱神维纳斯追求,因战神阿瑞斯的嫉妒而死,死后化为红玫瑰,难道不是很形象吗?”
“但是不应该是费迪南德·波尔的作品。”裘德·洛纠正说:“费迪南德·波尔充其量只能算个宫廷肖像画家,他多为贵族作画,人物美则美矣,没有灵魂,如果非要比如成阿多尼斯的话,朱塞佩·马祖利的《阿多尼斯之死》雕像更恰当点。”
麦克:“……”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要不要这么严肃的纠正我?
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像是很多人在集体叹息。
“似乎拍摄结束了。”麦克朝海边张望了一眼,说道。
裘德·洛也望过去,看到一个红头发的人影抱着件浴袍冲向海边,似乎是个叫丹尼的演员助理,然后威廉·布兰德利就在红头发的帮助下,顺利躲开人群视线穿好了浴袍。
裘德·洛眨眨眼,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新的想法,关于后天一场戏的。
他又朝海边看了一眼,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海边的人却似有所感,突然朝上坡这里看了过来。
虽然隔了不近的距离,视线模糊难以分辨,但裘德·洛就是有那种感觉:他看到我了。
再度清咳一声,裘德·洛的脸颊因尴尬而发烫。
……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裘德·洛和威廉都在经历严峻的思想斗争。
威廉懊恼叹息自己拍戏时女主角乌玛·瑟曼之间的化学反应竟然远不及和裘德·洛之间的强,还有那场带来不少后续风波的清洁戏——凌晨时分总是被偷偷敲响的房门,衣衫不整装醉揩油的“偷袭者”络绎不绝,直到威廉怒请安德鲁·尼科尔和住在他旁边房间的丹尼·伯恩交换了房间,有导演镇压,这种情况才好了点——还有裘德·洛,有时不拍戏在片场遇到对方,威廉总会忍不住想:‘为什么他也会来海边看清洁戏?却站的那么远,总觉得有点,古古怪怪的。’
而裘德·洛,像所有英国人一样脸皮很薄的他,总担心海边的清洁戏之后,威廉会把自己往奇怪的地方想。
共有的尴尬情绪令两个人在片场时总忍不住偷偷打量对方,而一打量,十有八/九会被对方发现,于是就更加尴尬……逐渐陷入一看到对方,不是立刻错开目光就要互相盯半晌的诡异循环里。
不过无论两个当事人之间气氛多么古怪,剧组其他人都像是什么都没觉察到似的,特别是导演安德鲁·尼科尔,更是觉得裘德·洛和威廉之间的气氛棒极了!只要是对手戏,就必定会火花四射!就比如说眼前这场——文森特被公司选中,一周后将升上太空,他和杰罗姆去餐厅庆祝——的戏,氛围就好极了。
威廉·布兰德利将文森特对杰罗姆的担心全都表现出来了:倒不是钱财方面的不放心,文森特有多年的积蓄,格德佳公司的薪水福利也很好,这些钱足够在他升入太空的一年里,让杰罗姆用来挥霍了,文森特担心的是,他离开了,谁来照顾对方?毕竟杰罗姆可是个坐轮椅的人。
裘德·洛也将杰罗姆的特殊性格展现的淋漓尽致:杰罗姆是个孤傲的天才,也特别不善于表达内心的情感,对文森特的关心感到不适应,在文森特两次问他“我对你一个人呆在房子里一整年感到不放心”和“你准备干些什么?”的时候,杰罗姆一直在转换话题,从斥责餐厅酒保醒酒的方式不对、到对文森特被选上升入太空一事感到惊奇,再到干脆自暴自弃的说会付钱找人(妓/女)来陪他,一直试图逃避和文森特交流对方离开后,自己要怎么生活的问题。
安德鲁·尼科尔觉得裘德·洛在这一段戏里将眼神用的妙极了,他全程不和威廉有一个眼神交流,一直在左顾右盼,却将杰罗姆用玩世不恭的表面伪装脆弱内心的感觉完全演绎了出来。
还有杰罗姆的那种复杂心情,那种在为文森特庆祝的同时,还不由自主想起自己那失败过去的复杂——尽管文森特买去了他的身份,并用积蓄和薪水供养他奢侈的生活,但是一直以来,杰罗姆都是对文森特不以为意,甚至时不时冷嘲热讽一下的,文森特为了能进格德佳,做了断骨延长手术的时候,杰罗姆不再怀疑文森特的坚持,但那还不够,杰罗姆一直都不太相信文森特真的能在格德佳工作好,这从他向文森特展示银牌时说的话上已经能看出来了:“我天赋惊人,没想到在比赛里还是去居第二,那可是我诶!你以为你是谁,能做的比我还好?”
但是文森特现在真的做到了,他用充满劣等基因的身体,战胜了格德佳那么多的基因精英,成为首席宇航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