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晚上,有辆警车绕过公园,进入前面的小区。我闷得慌,就赶紧跟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一大群围成一个圈,只听里面有人大喊:“特么的,敢来这儿偷电缆,上两次让你们逃了,这回不打死你们两个。”
我挤进去才看见正是表哥那两个朋友。他们已经被打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挂出血丝,跪在电缆洞口旁。
三个男人手里拿着粗大的木棍,话说完,又狠命地往他们身上砸去。
周围有人叫着:“打死他们两个,打死……”
“还有没有同伙,快点供出来。”有人指着审问。
也有心肠好的小声说:“别不把人当人看那,当是在打牲口呢。”
赶到的警察上前阻止,给他两带上手铐,拎他们起来的时候,他们的脚有点漂浮。我赶紧拉表哥退回公园,把密码箱藏入灌木中,果不其然,警车在公园出口停了下来,我拉表哥闪入草丛。
警察拉下一个,问他:“还有人呢,在哪儿?”
手电筒已经照射到我们的位置。好在先看到我们身影的是表哥的兄弟。
他赶紧对警察说:“看到警察,早走了。”
然后装作无力晕倒在地,警察眼线没有转到我们的位置,把他拉上车,发着警报远去。
表哥吓得一身冷汗,好在我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死死地拉住表哥的肩膀,压住他发抖的身子,只是手臂一阵阵地痛起来。
表哥担心被警察抓,坚持要回家,除了车费,把剩下的钱都留给了我,让我自己多多保重。我让他记得去我家一趟,代我给爸妈报个平安就行了。
这天,我经过一家酒吧,门口贴着急招调酒师。以前跟武哥看酒吧场子,调酒对我来说是小事一件。暂时找个落脚的地方再做打算吧。酒吧晚上上班,白天的时间我不想浪费,于是打算再去找份工作。
一辆飞快的摩托车“梭”一声从我身边驶过,带足了风劲。走在我前面的老婆婆被碰倒,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叫了起来。
我快步上前去扶她,问她:“大娘,您没事吧?”
老婆婆一把抓住我的衣服,撕破喉咙地喊:“救命啊,来人啊。”
周围顿然间成了人墙。
老婆婆说:“这个人把她撞倒了,还想逃,大家来评评理。”
议论纷纷,对我指指点点。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还记得以前逗筱柔时,曾说扶老太太过马路,然后老太太给了我人生的第一桶金。
可搁在现实却变成了好人没有好报。我认灾,说:“大娘,你先松开我,想怎么样你说吧!”
交警劝她说:“大娘,放心,人跑不了,您先去医院做个检查好不好?”
她不肯,非要等她儿子来不可。
她儿子开辆宝马而来,带了副眼镜,也算个成功稳重的男士。可他上来便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我一拳。我本来就一肚子火,想打人的不得了。我抬拳要反击,却被交警死死拉住。
“怎么地?撞了人还想打人,我告诉你,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男人指着我嚣张地说道。
另一个年轻交警挤进人群,说:“不关这小伙子的事,小伙子你可以走了。”
难得还有个明事理的人,但却又把我搞糊涂了。
原来这地段处在监控范围之内,交警调出监控录像,并把它下载到手机,当众放出来给大家看了个究竟,为我洗脱了冤屈。老太婆这下成了哑巴了。她儿子满脸羞的通红,装起斯文跟我赔礼道歉。
我气愤地说:“不必了,你们这种行为不是对不起我,是对不起所有值得尊敬的老人家,是对雷锋精神的侮辱,是给社会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