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总是这样的静谧,除了夏天里偶尔可以听到几声虫鸣以外,像这样料峭的春天里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回响在空旷的林子里。这样的气氛让薇罗妮卡忽然觉得很尴尬,尤其是两个人相牵的手紧紧贴合的地方就好像是有火在灼烧一样。
“德拉科?”
“怎么了妮奇?”
“我哭得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德拉科的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皱着眉借着有些微弱的月光看到了薇罗妮卡哭得红红的鼻头和眼睛,那沮丧的样子活像一只耷拉着耳朵的荷兰兔。
“哦,是有点儿……不过,相信我,妮奇,你只需要洗把脸就能恢复你原来的美丽。”德拉科觉得虽然自己应该实话实说,可是他也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还去打击一个女性对于样貌那种与生俱来的在意。
果然,这多少让薇罗妮卡的心情轻松了一点儿。不过,与此同时一个问题就像是伦敦突如其来的冰雨一样闪入了她的脑海,并且让她全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德,德拉科。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你很美。”德拉科把头闪到了一边有些不自在的说道。若是换了别的时候薇罗妮卡听到德拉科这样露骨而又直率的赞美的话一定会开心好几个晚上,只是,现在的她却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不,不是这句,我是说,我是说之前,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德拉科一脸狐疑的望向薇罗妮卡努力的回忆着今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幕。大约是七点钟的时候,当时他正要找薇罗妮一起探讨一下最近贵族的圈子里发生的大事小情,要知道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德拉科总是很有计划的实行着他的笔记本里记下的每一个计划——为了让薇罗妮卡成为一名最突出的马尔福夫人的竞争者。斯内普教授就把他叫到了办公室,为了惩罚他在魁地奇比赛上的做出的那种无聊的举动。好吧,其实他现在心里也觉得有些惭愧,尤其是在经过教父的那一番冷嘲热讽之后,德拉科简直无法想象自己当时怎么会做出这样幼稚而又有失风度的举动。
“德拉科,我简直对你太失望了。你的无聊的举动简直侮辱了你的姓氏,我想你绝对有必要时时刻刻的记住自己是一个马尔福。马尔福家族的家规,一百遍,现在,马上。”对于教父,德拉科总是害怕大于尊敬的。所以,尽管他心里对此仍有些愤愤不平,可是他只能拿着羽毛笔低着头走到里间的小桌子上认真地誊写着家规。然而,他的心早就在写了没几条以后就飞到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也不知道布雷斯那个该死的老鼠一样招人讨厌的家伙会不会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向妮奇大献殷勤。而妮奇呢?她现在在做什么?也许在抱着她的猫咪无聊的梳毛,也许被贝丝那个女巨怪拉着说一些奇怪的事情,但愿她不要总是向妮奇灌输着那些怪异的甚至离经叛道的想法。德拉科也许没有注意到,只要一遇到关于妮奇的事情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就会被完全的吸引,以至于他丝毫没有发现斯内普教授已经站在他的身边很久了。
直到斯内普狠狠地给了他的后脑勺一下:“啊哈,看看我们伟大的马尔福少爷,在漫长的两个小时内只写了两行字,我是不是应该为他的认真和努力而鼓掌,看来他已经完全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教父……”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德拉科,你的表情出卖了你,你真应该好好的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张像是发了春的猫的脸。安德森家的那个……”斯内普教授人生中第一次发现自己所掌握的词汇居然出现了短缺的情况。是的,他居然找不到什么强有力的的词汇来形容那个小毒蛇。她简直像极了她的母亲,那个斯莱特林有名的美女蛇,她从来不会像他的教子一样时不时的给他找些麻烦,而且她的成绩也很好。好吧,西弗勒斯·斯内普必须承认想到她的魔药学的成绩,他还是相当欣慰的。只不过在他的人生中他好像从来也没有表扬过谁,他真的很不擅长于赞美。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安德森家的,那个一无是处的蠢姑娘。好了,现在,收起你那副让人恶心的表情,拿上你的斗篷,从我这里滚出去,到海格那个蠢货房子附近的树林里去等她吧。”果然,还是讽刺和挖苦什么的说起来比较顺嘴。
以上就是德拉科关于今晚的经历的全部回忆。于是他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是教父告诉我的。”
薇罗妮卡简直要昏倒了,为什么斯内普教授会知道她会出现在这里?是的,他一定是知道这件事情了,一定是的!这样显而易见的事情她居然没有想到,没有斯内普教授的默许她怎么可能在溜出城堡的时候这样的顺畅。她觉得自己好像把最丑陋最肮脏的一面全部展现在了阳光下,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除了德拉科和那天晚上在场的当事者以外还有别人知道她这样难以启齿的事情,她不能想象斯内普教授会怎样看待她,一个勾引叔叔的下贱的妓·女,还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姑娘。
她现在的脸色苍白的就像是一个溺水而亡的人的脸,德拉科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怎么了?妮奇?你的脸色不太好。教父他……你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哦,不过,那是什么?”
月光的照射下,一只老鼠正狼狈的用尽全部力气拼命地逃跑,一只姜黄色的肥猫也一刻不停歇的跟在它的身后,而在那只猫咪的身后紧紧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