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脑海里描绘了千百种她的样子,却在真正见到的那一秒,再次沦落。
紫们的手中扬起,在纷纷飘落的花瓣间隙,季千夏看到了那双在荧荧树下显出金属光泽的灰色眸子。他一直看着她,从白色长毯的一头到另一头,目光从未离开。
这是他给她布置的场地,有着她少女时期最美好的憧憬。那些花朵、藤蔓、气球、蛋糕还有这座透明的玻璃花房,都曾经在她的梦里出现过许多许多次,多到在时隔两年后再次梦到她会从梦中惊醒。
然后告诉了被她吵醒的男人,她年少时期最浪漫的渴望。
当这种渴望有一天实现的时候,季千夏没有想象中的激动感慨,她只是觉得,那个男人记得她每一句话,真好。
被人时刻放在心上的感觉真的很好。
散发着银色光辉的艾尔菲斯树下,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终于交汇,他们是那么的般配和谐,彼此的眼中燃烧着火光,那是丘比特之箭的光辉。庄园里的居民们沸腾了,他们此起彼伏的呼喊着:盛宴少爷,跪下你高傲的膝盖吧,将你的心奉献在未婚妻小姐面前,等待她赐予一吻或是利剑。
他的膝盖可一点也不高傲,季千夏想着,目光揶揄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再次朝她单膝跪下。这是他第几次向她下跪了呢?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对盛公子来说,男儿膝下可能连一毛钱都没有。
盛宴拿出他专门在拍卖会拍下,让著名设计师设计出来的独一无二的钻戒。虽然已经求婚过一次,这次纯粹是为了让家人见证,让大家分享他们的喜悦,但他依旧有一种莫名的紧张以及神圣感。
“你愿意嫁给我么?美丽迷人的季千夏小姐。”他沉声问道,仰起的面庞肃然而真诚,一如第一次。
季千夏一愣,她突然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在她觉得这次订婚充满了形式主义多少有些敷衍的时刻,面前的男人又给她上了一课。她掩下嘴角的轻笑,让自己的背脊更加挺直,她伸出手,带着一种交托一切的郑重,“我愿意。”
指圈慢慢套进左手的无名指,他们在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在象征永远幸福的艾尔菲斯树下拥吻。
爱情就是这样,即便知道这是一场仪式,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让它假装得随意一些。
人们开始庆祝,香槟、蛋糕、充满善意的恭喜,还有孩子们跑跑跳跳满是欢乐的笑声。这是个好日子,充满阳光充满幸福,充满爱的味道。
太阳西沉,玛利亚庄园的居民们又被邀请到城堡内参加晚上的宴会,那里将会聚集全美国最有权势最富有的一些人,当然也有他们,最幸运的一群人。
庄园的最外围,就是季千夏看到标有提示私人领土的那个指示牌那里,已经蹲守了全美洲各家媒体派出的记者。
庄园的管家安迪匆匆从城堡内赶过来,他刚解决完晚宴厅的布置工作,又马不停蹄的来安抚各路媒体,“非常抱歉我的朋友们,现在还未到庄园开放的时间,或许你们愿意坐一下,我会安排人为你们搬来座椅。”
“我们并不在乎那些!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能进去?能进到城堡内部吗?”
“是的是的!能采访到盛宴和他的未婚妻吗?”
“盛宴的未婚妻真的是一名普通家庭的女孩么?”
……
“安静安静!”安迪拼命的挥舞着自己的双手,终于场面又稳定了下来,“抱歉城堡目前无法向各位开放,不过在城堡门外我们预备了最好的位置给大家,可以拍摄到参加宴会的每一个人。如果他们愿意可以随意的采访他们。而我们少爷和他的未婚妻也会出来接受大家的采访,请记住,只有五分钟时间,请大家提前准备好问题。我们的未婚妻小姐是一位传统内敛的东方女性,请不要问一些太过露骨的问题,如果有朋友不听劝告执意让气氛变得尴尬,那么抱歉玛利亚庄园将不欢迎您,您所在的媒体也将被列为盛世集团的拒绝往来客户。请大家记住我的话。”
“好吧记住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进去,我需要一个最好的角度拍摄!”
“是的是的,管家先生你太严肃了,我们一直和盛世集团关系良好,我们不会问什么奇怪的问题!”
……
“那么请跟我来吧,距离有些远,我为大家准备了车辆。”安迪做了个请的手势。
“管家先生你真贴心。”
“我简直快爱上你了管家先生。”
“喔噢,这里真美!”
记者们携带者器械逐渐坐上车远去,此时曾采访过盛茂明夫妇的《新媒体邮报》的记者杰西卡和她的竞争对手兼朋友,《纽约时报》的记者艾玛也在队伍中。
“哦杰西卡,你为什么要来呢?亲眼看着自己的白马王子和另一个女人订婚的感觉可不好受。”艾玛捂着嘴娇笑。
“闭嘴艾玛,上次我让给你的新闻能让你拥有一些感激他人的高尚品格么?”杰西卡·泰勒坐在那里,表情很不好。
“好吧好吧我不说这些了,可怜的杰西卡。”艾玛摇头晃脑,转向窗外,她突然尖叫一声,“快看!那些动物身上都系了蝴蝶结!太可爱了!哦这还是长岛惹人讨厌的冬天么?除了温度,这里被装扮得和春天一样生机勃勃!”
杰西卡没有动,她不想看到盛宴为了讨一个女人欢心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布置出来的场地,这样或许会自欺欺人,可是她印象里的盛宴不是一个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