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等生产完毕再继续管家也不迟。”

开玩笑,生性好强,喜欢使权弄势的王熙凤如今好不容易开始协助王夫人管家,刚尝到一朝大权在手,仆从前拥后簇的风光,哪里舍得就此放手。在贾母房中一开始得知怀孕的喜悦褪去后,王熙凤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那时她心中不由得埋怨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但是没想到的是,不管是贾母还是王夫人都没有提到她交权的问题,因此她自然也不会犯傻,主动提起。王熙凤自恃身体强壮,觉得就算怀孕也没问题,应该能应付得来。

如今邢夫人提出让她交权,王熙凤心中不由得有几分恼怒,不过面上不显,反而笑吟吟的说道:“多谢太太体谅,不过没关系,我能行。媳妇虽说管着家,但是下面的事情自有管家婆子和管事媳妇操劳,我不过是在她们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帮着裁夺一下,上面又有二婶掌总,根本累不着。更何况,老爷和太太在一边躲闲,不管事,享受清净,我和琏二要是再退到后面去,这样下去,这府里恐怕将来就没有我们站的地了。再说,老太太和二婶也都是经老了事的,她们都没有提及此事,想来是不妨事的,因此就不需要太太操心了。”

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跟在后面的媳妇和婆子挑起了帘子,一行人下了车,王熙凤对着邢夫人施了一礼,说了一句“媳妇告退”,然后在平儿和安儿的搀扶下头也不回的离开。邢夫人被王熙凤轻慢的态度气到,看着她的背影,对落春说道:“你听听,你听听,她这说的是什么话?言下之意就是说老太太都没理会,没发话,我多管什么闲事。我一片好心却被当成了驴肝肺,我这又是为的谁?真是的,我多这个嘴做什么,我图什么呀?”

落春心里也怪王熙凤不识好人心,但是看着邢夫人气恼的样子,保持沉默,没有说话。因为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若是要劝慰邢夫人,必然要谴责王熙凤,可是这会要是添油加醋再说王熙凤的不是,等于火上浇油,会让邢夫人更生气。但是不提王熙凤的话,只是空言劝解,泛泛之言根本没什么作用,何况本来就是王熙凤做错了。落春上前紧握邢夫人的手,言语不能,则用行动表示自己对她的安慰。看着落春关心的目光,邢夫人笑笑,轻摇了下头,表示自己没事。

贾府这边是添丁之喜,而远在扬州的林家一家则是愁容满面,因为林家唯一的男丁林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性命垂危。林朗一出生虽然身体不太好,但是经过悉心调养,一切都在慢慢往好的方向发展。林朗到底是个男孩子,比较调皮,不同于姐姐黛玉,安静不下来,一旦身体好了点,就不愿意被拘束在屋里,闹着出去玩。孩子若是欢腾的折腾,说明身体好,贾敏对此当然喜闻乐见,因此也就没拘着林朗,随他去玩。

不过为了预防不测,每次林朗身后都跟着一群人随侍,但是林朗厌倦这帮人围在她身边,在他玩的时候大呼小叫,拦在前面,这个不能动,那个不能玩的,因此总想着摆脱她们,于是在林朗和伺候他的人之间总是上演一出“躲猫猫”的游戏。林朗身子虽然不甚康健,但是脑子灵透,而且他是主子,这些伺候他的人,明了他在府中的地位,巴结讨好还来不及,并不太敢违逆他,所以林朗每次和伺候他的人捉起迷藏来虽然最终结果总是会被找到,但是他在一开始大多能成功的甩掉她们,而林朗甚至还把这个当成了一个游戏。

这些人最初在林朗“消失不见”的时候还会惊慌失措,但是每次都安全无恙的找到人之后,对林朗的不时“消失”的戏码也就习以为常了,甚至为了讨林朗欢心,并且从中配合,明明看到了人却故意装作看不到。林朗玩得高兴,自然不会把这事告诉林海和贾敏,而那些伺候的人起初担心因为看顾不周而受到责罚,当然不敢告诉主人,而后见林朗一直平安无事,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闭口不言,因此林海和贾敏对此一无所知。

夜路走多了终究会遇到鬼,因为一直是好好的,以至于伺候林朗的人松懈起来,麻痹大意之下,让林朗长时间的脱离了她们的视线。等他们意识到这一点,并且遍寻不到林朗后,这才着急起来,一面急忙去禀告贾敏,一面夹紧寻找。贾敏收到消息,将全府的人全都调动起来,满府找寻,终于在荷花池边上找到了林朗的一只鞋子。

溺水的林朗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贾敏心痛之下,当时就昏了过去。幸好,被请来过府为林朗诊治的扬州圣手马大夫感觉到林朗的胸口还有一丝热气,在其妙手针灸之下,这个孩子终于缓过一口气来。只是林朗本来先天就体虚,又在水里呆的太久,而且时值深秋,天冷水寒,因此人虽然活过来了,但是并不意味着就脱离危险,最后到底是死是活还两说。

扬州和扬州附近的名医流水般的请了过来,但是都束手无策。眼看林朗的性命危在旦夕,贾敏坐在林朗床头寸步不离,垂泪不已,心如搜心刮肝般的疼,看着进气多,出气少的儿子,狠不得以己代之,看那副架势,摆明林朗若是死了,她也活不成了。千倾地里就这么一根独苗,林海偌大年纪就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再生估计也生不出来了,对此也是心急如焚,头一次因私忘公,顾不得工作,一心扑到为儿子找寻名医的事情上。

一向讲究“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林海并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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