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善家的过来了,落春让品绣搬个绣墩放在她下首,然后请她坐下,又命纱织倒茶,一系列客气的举动让王保善家的受宠若惊,直呼不敢当,最终虽然在落春的要求下落座了,但是到底不敢坐实,屁股勉强占了绣墩的三分之一。
落春手里拿着一碗茶,并不喝,只是拿着碗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茶碗,说道:“外面的买卖虽然忙,但是已经步入正轨,账面上没有什么问题,府里的一摊如今母亲身边的锦屏、五福和双喜也都历练出来了,也不需要你太过操心。才刚你过来我看你是有话要跟我说,我想来想去,既然府这边风平浪静,那么有事的只能是邢家那边了,但是前几日我屋里的关嬷嬷还去了一趟邢家,舅舅在书院里还没回来,如此看来,应该是三姨出了事。说吧,她又弄什么幺蛾子了?”
王善保家的笑着恭维道:“要说姑娘就是通透,我这话还没说,姑娘就想到了。”跟着解释道:“其实也不算不得什么大事,就是太太如今不是养花种草,怡情养性嘛,这种出来的花草有不少都被太太送到邢家去了,后来,三姨奶奶总是派人来要,太太也没当回事,只要三姨奶奶要,就给。我家大郎和大郎媳妇不是在三姨奶奶跟前当差嘛,结果发现三姨奶奶和常来家里走动的钱嫂子合伙,贩卖太太种出的花木……”
落春听明白了,原来邢三姨将邢夫人当成了“花木供应商”,不过邢三姨的举动倒是让她吃了一惊,给她打开了新思路。原本她让邢夫人养花种草,不过是为了给邢夫人找个精神寄托,并没有想到创收这块去,要不是这会王保善家的说起,她都没想到,她这脑袋真是在大宅门李呆久了,僵化掉了。落春想了想,问道:“我母亲知道吗?”
王善保家的迟疑一下,不敢十分确定的说道:“太太应该不知道吧?因为三姨奶奶跟太太说,左右无事,她跟太太学,在家里也养花种草,只是没有太太有天分,养什么死什么,而且虽然三姨奶奶要的勤,但是她都把花盆还了回来。再说,这些小事。太太都不过问的,都是由下面的人打理。我知道这事后,还没跟太太说呢,想着先和姑娘打声招呼,然后看姑娘的意思,再要不要和太太说。”
落春将手里的茶碗放到一边,沉吟了半晌,这才说道:“三姨也不容易,攒点私房钱还要偷偷摸摸的,这事先不用和母亲说了,以前怎么样,今后还怎么样,一切照旧。不过回头派人到花市去察探一下,将花市里的行情报给我。”
王善保家的答应着下去了。落春手指敲着桌面,思来想去,觉得这事邢夫人不知道的可能性非常小,邢夫人又不是傻子,就算一开始心里没数,但是随着邢三姨要的勤,数目增多,她要一点都不起疑才是奇怪呢。只是不知道邢夫人基于什么样的理由装作不知道,那么她也就没必要戳穿,维持原状好了。不过这事倒是给她增加了一个新思路,她这会正缺钱呢!希望花市的行情能够不负她所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