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金色的余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墙上映出几个人影。
“成风,这件事你怎么看?”
房间里不是很亮,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等小姐拿主意吧!”
“可是小姐如今……”
那女子还未说完,便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当下房间里几人都神色警惕的看着门口。
“是我。”门被推开,从外面缓步走进来一个白衣女子,她唇角带笑,眉宇间微微透着稚气,行走间隐约有一股梅香飘散开来,可里面的几人见到却整齐的单膝跪在地上。
“见过小姐。”
白衣女子没有理会他们,径自走到主位上,右手微抚裙摆,这才抬起头,一瞬间眼里一片冰冷,她开口道:“夜雨,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她的声音很冷清,甚至带着笑意,可不见她有何动作,地上跪着的女子却突然闷哼一声,身子一偏,唇角有血丝流下。
“起来吧。”白衣女子似乎很满意,成风扶着夜雨站了起来,可还没站稳,便见白衣女子突然一指点上屋顶,只听上面一个刀剑相撞的声音传来。
下一刻白衣女子便飘出房间,众人连忙跟出。
外面正背对着众人站着一个白衣白发的男子,看不出实际年龄,可看背影便觉得年岁不大,可那一头白发却那么耀眼。
“你是什么人?”白衣女子开口问道。她觉得这个人的背影有些熟悉,可那白发男子却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身向她袭来。
她微微退后,这才提气迎了上去,可她越打越心惊,这男子的身法好熟悉,而且每次都可以将她的招式挡回,给人一种他本就知道她下一招出什么的错觉。
夜雨捂着胸口,看着这个白发男子,眉头轻皱,显然是陷入了回忆当中。
他们两人都是一身白衣,又是空手,那男子似乎让着女子,一时间袖袍舞动,打得难解难分,从空中到地下,从围墙到屋顶,最后白衣女子旋身退出。
那男子也不追击,站定后背负着双手,如一代宗师般飘逸出尘。当然如果可以见到面具下的容颜就更加完美了。
白衣女子看着全身笼罩在夕阳下的身影,神色有些古怪,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的样子。惹得身后的属下有些好奇,却也不敢出声打扰她,只是几双眼珠子在两人间不停的转动。
半晌,男子发出一声叹息,道:“月儿。”
听到这如天籁般的声音,夕月的心如泡在四月里的湖水中,舒适轻松。
那几人听到这里,知道他一定是小姐的熟人,便不再担心。
下一刻他们却看到了另人发憷的一幕,只见那平日里稍显冷漠的小姐,此刻却如见到自己的亲人般,张开双手飞奔而去,冲入白衣男子的怀中。
“锦,是你吗?你回来了。”夕月没想到还会再见到他,紧紧的抱着他的腰不肯松手。
白衣男子拍了拍她的背,道:“我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了,这是他的承诺。
“好了,都这么大了还哭,也不怕他们笑话?”感觉到肩膀的湿润,锦瑟推开她的身子。
“谁敢?”夕月下意识的回道。回头一看,她的属下们跑得比兔子还快,一转眼都不见踪影了。
成风拉着夜雨暗自擦汗,主子的热闹可不是那么好看的。看着身旁有些好奇的姑娘,暗道:幸好他跑得快,要不然这个笨夜雨又要受伤了。
此刻窗明桌净,夕月望着已拿下面具的这张脸,心中是满满的感恩。
锦瑟却突然脸色一变,道:“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他的声音,夕月便知道惨了,肯定是她脸上的疤痕被发现了,要知道她可一直用头发挡住的,谁想他的眼睛那么尖。
“锦,没事啦,是不小心划伤的,再说,你看这么偏的地方,谁会注意到啊。”她脸上的伤浅的已经消失,可最深的地方却靠近耳朵,要是不注意真看不出来。
可夕月知道在锦瑟的眼里,她身上受一点伤都是不应该的。
还记得小时候,他们一起练功,有一个孩子讨厌夕月,将她的胳膊划到了,锦便拿剑在那姑娘的身上划了两刀,从此再也没人敢欺负她。
夕月见锦的脸色还是不好看,只好拉着他的手撒娇,道:“锦,我们好久没见了,你一来看人家就生气,呜呜,我好伤心啊……”
锦瑟的嘴角一抽,显然她最怕的就是这招。
“好了,就知道你会装。”
夕月见锦瑟不生气了,便又笑眯眯的凑到他身边,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锦瑟暗想:因为这里有你。
“还能因为什么?”
夕月怪叫一声,道:“哇,那就是说我们可以一起执行伤务啦,好好哦!有锦在,我就可以睡好觉了。”
锦瑟看着靠在他怀里的女子,容颜依旧,笑脸依旧,只是这几年她也受苦了。
有我在,你可以安心的睡觉。
夕月想:如果没有锦,她应该是活不下来的吧,所以她欠他的是命!可她知道不用还,因为他是锦。
第二天一大早,夕月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人,到处都没有,锦去哪里了?难道她昨天在做梦吗?
“锦,你在哪里?”
就在夕月急得转圈圈时,院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眉清目秀的白衣男子,他扬了扬手中的东西,道:“起来了,吃早饭。”
说完不理气哄哄的夕月径自向着院中的石桌走去。
夕月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