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兵头头策敦带着一小股胡兵出外细查寻找。沿途上,稍有看着像凌东舞的女子,这天天气炎热,他们找了家茶棚坐里面歇息乘凉,茶棚里三教九流的人说着天南海北的发生的事情。
只听一壮汉说道:“那西域兵虽然人多,但也终究败了,咱们南诏国连续三次以少胜多打败西域兵,真的是长了威风!”
另一人接口:“领军的少尉穆紫城,手中偃月刀,胯下追风马,那才叫一个厉害……”
策敦听得“穆紫城”三个字,立刻来了精神,那个帮助凌东舞逃跑的少年不是就叫做“穆紫城”?会不是同名同姓者?他急忙继续侧耳倾听……
“真的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那穆紫城少年英雄,不但武艺谋略出众,长得更是一表人材……”
策敦在绿珠城上见过穆紫城,知道他是个长相英挺的少年,现在外貌,年龄都吻合,那这个穆紫城一定是绿珠城里帮助凌东舞逃走的穆紫城,找到他,是不是就可以找到凌东舞了!
策敦立刻双眼放光,他装着很有兴趣的样子和众人攀谈:“穆大人真的是很厉害,就是不知道他家乡是哪里的人,师出何门?”
“穆大人的家乡在那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原来是兖州城陆之坚将军的弟子兵,拜师在陆之坚将军师弟,清风侠客杨明远的门下”
策敦在心里细细的盘算着,兖州城,据此不远,而如果去南诏国和西域的边境寻找穆紫城则山高路远,而且穆紫城身边有众多兵士,自己怎能轻易近得了他的身。大汗悬赏的是找到凌东舞赏金万两,凌东舞是女子,必定不能跟着穆紫城去打仗,既然穆紫城曾经在兖州城里呆过,凌东舞十有**也在兖州。
策敦急忙给了茶钱,领着几个胡兵奔着兖州城赶去。
策敦和众胡兵进到兖州城里,四处打探,才知道凌东舞随着三皇子去了德州,他们又辗转来到德州,凌东舞已经化名凌东,四处经商。
策敦经过不懈的寻找,终于在半年后,遇见了凌东舞。当时凌东舞在一支颇具威仪的队伍里,策敦见策马行在中间的一个俊俏男子看着很是面熟,策敦和几名胡兵以前曾多次见过凌东舞,很熟悉她的相貌,马上的俊俏男子依稀是凌东舞的模样,几个胡兵聚到一起议论一番,确定这个俊俏小哥就是穿了男装的凌东舞。
但他们都看出了这支队伍训练有素,行事严谨,就凭他们几个,想要强行带走凌东舞是不可能的了。悄悄的跟了两天,也没找到凌东舞有落单的机会,最后他们商量不能打草惊蛇,派出两个人回绿珠城给伊稚阔报信,其余人乔装一番,悄然的跟在这支队伍后面,盯着凌东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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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艳阳高照。这样的好日子,实在是适合喝去郊外骑骑马、散散心,倘若累了,便卧倒在漫山遍野的红叶之中,小小地眯一会儿微醺的醉眼儿。
“公子,你到底在听没听我们说话!”“凌记”大管家孙达仁中气十足的声音,蓦地打断了凌东舞的白日大梦,没有一点愧疚地将她从美好的向往中扯了回来。
“听着呢,听着呢!大管家,您继续。”凌东舞面不改色地睁开眼,笑眯眯地举手,朝着几乎吹胡子瞪眼睛的孙达仁做个“请继续、我很认真地在听”的手势,要他继续说书……哦,不,是说事。
“你认真听才是怪呢。”孙达仁通过一年多的接触,对凌东舞敏捷的思维,高超的商业才华彻底折服,但也被她时不时表现出孩子气的神游天外,满不在乎而气的头疼不已]
凌东舞左手手肘搁于身侧案上,懒懒闲倚着仰首看向挂满一整面墙的手绘地域图。图上弯曲密麻的线条中,有工整小楷标注出这个时代的整个疆域—二百零八路七十二府三百二十一州郡,以及详细画出了朝疆周边的所有国族。
站在的另一位管事即刻躬身道: “禀公子,南边的事情也已办妥,包括广州、明州、杭州、泉州四大州在内,凡是朝廷设置了市舶司的州路,都已有咱们暗设的私营铺子。”
“看来三皇子还真给力啊!如果没有他在暗中帮忙,咱们怎么能这么容易打通这些关卡,孙管家,从现在开始,不管是运出去瓷器、蜡茶和诸色丝帛,还是运进来药材、香料和丝绸,我要控制所有商货和商船,倒卖所有禁榷的货品。”
“小的明白。” 孙达仁对凌东舞的英明决策,一向是坚决拥护的, “此次咱们和汝窑的交易,数量甚巨,多达10万件瓷器。汝窑自古以来是进贡的上品,咱们和波斯商人的茶叶交易后,这群实力雄厚的波斯商人下了订单,要求收购一批汝窑走海路远销波斯、大食等地。但是咱们是第一次和汝窑订购如此巨大的数目,公子,明天是不是亲自去看一下!”
“好,没问题。”凌东舞爽的答应,她可不想把孙达仁气爆了!
在汝窑,凌东舞第一次亲历如此精美的瓷器出炉,惊叹不已,双方达成协议,签好了订单。
凌东舞刚刚将汝窑瓷器交易敲定,从德州传来消息,说穆紫城率兵到了德州,凌东舞再也无心在此逗留,孙达仁早已拜访完这里一些较大的客商,安排好了一切,于是,凌东舞决定明天立刻启程回德州。
凌东舞回到德州后,先去拜见了三皇子夏文玄,俊秀贵气的夏文玄,在见到凌东舞时,神情中皇子应有的傲然清高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心满眼的喜悦和怜爱,凌东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