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稍暗了一点,有两人朝着宫门走去,领头的是一头白发的曹庄,身后紧随着一个身材苗条的太监。
曹庄,这么晚了,他出宫干什么?单青青为何如此打扮?房子易正要出宫远远看见前面的两人,心中泛起了一连串的疑问。
单青青小跑跟在后面,行色匆匆,勉强跟的上曹庄的步伐。“青青快点,别被人发现了。”曹庄向后张望,房子易赶紧躲在大理石柱子后面。
“曹公公,您这么晚了还出去。”曹庄是宫里的老人,当值的守卫也认得,没有多问便放他们出去了。
曹庄出了宫门,房子易急步快速跟了上去。“见过厂公大人。”对待房子易,守卫明显更加恭敬了,赶紧上前见礼。
“哎,你说这是怎么了?寻常这个点都是回宫的时辰,怎么今天先是曹公公,后是房公公,都急着出宫。难不成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当值的一个守卫觉得奇怪,絮絮叨叨地说着。见同伴不理他,用胳膊撞了一下同伴,问道:“嗨嗨,你当值的时间长,说说呗。”
瞪了一眼说话之人,旁边那人冷冷地说道:“不想死就闭上你的嘴,这宫里的事不论大小,看见没看见的,都当作不知道,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且,不说就不说,不就是比我早来一年么,神气什么?”自己落了个没趣,头撇在一旁,发着牢骚。
“哼,不知死活。”
此二人嘟囔之际,房子易已经悄悄跟着曹庄走了半条街。曹庄走到虽急,却十分谨慎,走走停停,时不时向着四周观察。
“青青,这身衣服太显眼了,我们找个地方,将衣服换了。”
“干爹,那有个巷子。”顺着单青青所指,曹庄一看,发现巷子隐蔽,里面没有人往来。两人四下瞧了瞧,快速地溜进了巷子。
刚一进巷子,曹庄就将套在外面的宦官服脱了。原来二人早有准备,曹庄又拿出一顶帽子带上,沾了抹胡子,打扮成了一个员外样子。
“青青,干爹给你守着,你赶紧换了。”
房子易刚准备进去,就见曹庄出来了,而且换了一副装扮,脸色慌张地站在巷子口,东西张望着。一会单青青从里面出来,已经恢复了女儿装,打扮成了一个富家府上的丫鬟,与曹庄的装扮倒是极为相衬。
这二人搞什么鬼?房子易越发的疑惑。难不成这内鬼就是此二人,心机够深的。幸好我发现了你们,只要跟着你们就不怕揪不出你们背后的人。嘴角露出一抹笑,正愁没有头绪,这可是天助我也。
换了衣服,二人轻松了很多,不再那么急促。房子易功力深厚,跟踪两个不会武功的常人,自然不在话下。
锦衣坊里,掌柜的朱大志现在是愁得焦头烂额。钱三厘一走,一堆订单就搁下了,那些贵太太们都催了好多次。可他是有苦难言,金剪刀被带走时黑衣人警告过他,不得泄露出去,不然小心脑袋。再说被那些人带走,他连官都不敢报。
瞧着一堆烂摊子,朱大志无可奈何,再交不出货,他这锦衣坊还不够别人拆的。打拼多年,在京城打下了如此基业他实在不甘心。
正在他纠结彷徨,难以抉择之时。一抬头,眼前来了一个救命稻草。“曹公公,您可来了,您一定要救救我啊。”曹庄还没有缓过来神,就被朱大志抱住大腿。
心里有事,进来时没有细看。发现朱大志奇怪表现,曹庄朝着周围看了几眼,发现与平常大相径庭。寻常即便是到了晚上,这里也是一片忙碌,而此刻却有点冷清。
“朱老弟啊,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说话。”
单青青上前将朱大志扶了起来。“哎,这是青青吧,都长这个大了,老哥好福气啊。”朱大志说道。
摆摆手,曹庄苦笑了一声,说道:“说什么福气,我就是一个卑躬屈膝的奴才,看别人脸色吃饭,不像老弟家大业大,逍遥快活。老弟有什么难处你说说,看看老哥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朱大志将那天的事情从头到尾细细说了一遍。“老哥,钱三厘是我们锦衣坊的招牌,他没了,这锦衣坊就毁了啊,您千万要帮帮我。”
“哎,老弟。当年要不是你的那半块馒头,老哥我早就饿死在街头了,你有难,老哥理当帮忙,可这一次老哥我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啊,连老哥都帮不了我,我这心血可就真的完了。”刚刚看到一丝希望,心又坠到了冰窟窿里。
“老弟啊,这次我来找你,本是想让你青青在你这躲一段日子,宫里出了事,我不能看着青青跟着我遭罪啊。”
曹庄与朱大志当年都是街头的小乞丐,后来一同学艺,曹庄进宫作了太监,朱大志继承师父的衣钵开起来锦衣坊。平日里曹庄也从锦衣坊里拿一些东西,卖给锦衣坊,他没有想到,此刻两哥俩又成了难兄难弟。
正在他们唏嘘之时,房子易脸色铁青地走里进来。见到房子易,曹庄面色惊惧,急忙跪倒在地。
“曹公公,你怎么给我解释?”
“大人,您怎么来了?”曹庄声音颤抖地说道。
“哼,我怎么来了,难道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朱大志不认识房子易是谁,咋一看一个年轻人闯了进来,还准备呵斥,就见曹庄惶恐的跪下了。
“大人饶命啊,不是有意隐瞒公公,只是青青年小,我怕她跟着我一起遭罪,就想安排她离开。”
房子易还以为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