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又大了几分,北方的雪就只这样,一旦下起来,便没完没了,地面上已经洒了厚厚一层白雪。残破的房府,尸体渐渐变凉,埋在了雪中。
房子易与柳一刀带着残余的御林军急急忙忙赶向东厂。街头上,大小孩子一群,在雪中戏耍玩闹。瞧见一身是血的房子易与柳一刀,大点的孩子急忙跑了,留下几下小孩摔倒在地,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房子易将手里的刀往后背上一插,弯身将孩子抱了了起来,将哭泣的孩子放到路面,脸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跟在后面的人看呆了,东厂之人杀人不眨眼。刚刚房子易混战之时,下手狠辣无比。没有想到此刻,竟然在房子易脸上看到了一丝笑容,大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说也奇怪,那孩童竟然不哭了,笑着抓了一把雪朝着房子易撒去。这一下可吓坏了刚刚跑出来的大人,赶紧上前将孩子揽在怀里,给房子易道歉。
没有理会那个人,房子易大步离开,脸上的笑一下子僵化,继而变成了阴冷的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东厂外面突然出现大批的御林军将东厂团团围住,让里面的人乱了分寸,不过好在御林军仅仅是围而不攻
东厂之内分成了两派,一派由勾冥等花问柳的心腹组成,主张攻出去。另一派是由一个叫于少海等档头组成,想要静候以待。
从御林军包围东厂的时候,勾冥等人就已经知道事情不好了。不过他们手下仅仅有一百多人,想要冲出去,根本不可能。
“于少海,你要害死大家吗?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冥手里拿着软鞭,瞪着于少海喊道。
他现在急了,自己手下只有一百多人,想要冲出去,几乎不可能,唯一的机会就是拉着大家一起。
“勾冥,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绝对不会动手。大家想想一旦我们与御林军冲突起来,就等同于谋反,到时候谁也救不了大家。”
众人都觉得于少海说的有理,频频点头。
“大人,来不及了,要不,我们动手吧。”一个番子凑近勾冥耳语道。
东厂四周,弓弩手已经就位,只要他们敢妄动,等待他们的就是万箭穿心。勾冥在犹豫,冲也是死,等也是死。看了一眼于少海一派的人,那些人主动与勾冥拉开了距离。
“啪……啪……啪”
房子易与大批的御林军正在朝着这边靠近。逼近的声音如同催命符一般,勾冥内心焦躁不安。冲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等待就只有死亡,终于勾冥等不下去了。冲着身后的人喊道:“不想死的,跟咋家冲出去。”
后面的人没有选择,只好冲了上去,冲在前面的人,在漫天的箭矢之下,没有支撑片刻,便一个接一个倒下。
前面的人接连倒在血泊了,后面的人动摇了,收住脚步,发了疯地返了回去。冲到大门口的时候,就只剩下勾冥与几个心腹。
刚看到生还希望的时候,房子易与柳一刀已经带着人马赶。众人兴奋的脸上露出了绝望,一走神,接连几个人被弓弩射中,倒了下去。
房子易没有丝毫迟疑,带着人马进了东厂,开始了最后的肃清,一场一边倒的杀戮在东厂开始上演。
京城街道上,到处都是神机营的士兵。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让人劫走了人,对郭啸天来说是奇耻大辱,他决不能容忍。
北镇府司大牢,京城最大的地牢,关押各类犯人上千之多。大牢门前四个守卫尽职尽责,小心的看护着。
突然从天而降一个霹雳弹,将四人连带着牢门一同炸飞了。几个蒙面之人,进了地牢,看也不看向里面扔了几枚霹雳弹转身离开。
爆炸过后,整个牢房里面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一些运气不好的犯人被炸得血肉模糊,散落了一地。
还有一些被炸晕了过去,过了一会,浑浑噩噩地醒来。一个秃头大汉,狠狠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脑袋,清醒了几分,骂道:“他奶奶,那个王八蛋,不想活了,炸老子。”
骂骂咧咧的几句,突然发现牢门被炸开,自己自由顿时又狂喜了起来。“哈哈,老子自由了,老子自由了。”
没多时,地牢里的死囚们就好像是蝗虫一般涌出了地牢,朝着四面八方,散去。巨大的爆炸声,惊动了各个衙门的人。
发现北镇府司地牢被劫,整个京城都乱了起来。
逃出来的犯人,其中有一些是穷凶极恶的大盗,或是杀人的惯犯,此刻到了街头,碰到神机营的士兵顿时乱战了起来。
街头乱战的时刻,一伙人正在快速的朝着城门赶去。
“前方何人?站住。”
城门的守卫也感觉情况不对,呵斥的同时,几十个人抽出腰刀冲了上去。城门上的弓箭手也搭箭上弦,射向来人。
逼近的熟人对射来的箭视为不见,箭矢刚到了跟前,被前方的一人一掌拍出,巨大的真气将箭矢逼停了下来。
“该死,是你们?”
冲上去的守卫也发现了这些人正是进城不久的西域商贩,挥刀就朝着那人的头顶劈去。刀还没有劈下去,就被那人抓主,刀身一下变得通红。刚准备丢刀,就被为首之人一掌拍了出去。
追赶而来的郭啸天追着就被碰到了逃犯,一边厮杀一边向前,浪费了大量的时间。到了城门口,发现守卫已经全部被杀,急匆匆地追出城门,眼前到处都是白皑皑的一片,通往四方都是脚印,没有办法,只能催马胡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