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蛟伸手探了一下刘寒的鼻息,道“公子,人还活着,只是昏迷过去了,都是外伤,应该是失血过多。”
向着茫茫官道望去,前面春雨遮目,茫茫一片,房子易眉头都拧到一起了,“将人带回去医治,尸体也一并带走。”
段二爷与白玉虎联手,战事也结束,房子易催马过去,地上躺着二十多具尸体,却没有一个活着的,“为何没有留下活口?”
“督主,属下无能。”
“怎么回事?”白玉虎跪地请罪,房子易却是看向段二爷问道。白玉虎身为档头,做事谨慎不敢逾越,想来是段二爷杀的痛快,一时没停住手,将人都给杀了。
“公子,你别看俺,是他自己不想活了,自己吞药自杀了。”
“算了,事情不怪你,将所有尸体都拖回去。”外面雨越下越大,房子易也不再纠缠,下马向松树林走去。
房子易进了松树林,刘寒带出去的人已经在里面了,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痕,衣服早就破烂不成样子了,都一副疲惫的样子。
“见过督主(钦差)大人!”
“来人带他们下去疗伤。”探子离开,一个肥肥胖胖的人局促不安地站在房子易面前,拱着手,不敢说话。
一进来,房子易就注意懂到此人了,看其样子,不像是练武之人,刘寒既然拼死带此人出来,说明应该是一个重要人物。
“你是何人?”
“卑职,狄道知州汪易盛拜见钦差大人,求钦差大人救命啊。”说着一下就跪在地上,竟然哭了起来。
房子易心中一阵厌恶,适才他看的清楚,这家伙在紧要关头从马上掉下来,竟然连滚带爬的逃跑,头也没有回一下,枉费别人把他护在中间。
“好了,起来说话。告诉本钦差你堂堂知州为何会如此狼狈不堪?又为何会被人追杀?”虽然不悦,但房子易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回钦差大人,一个月前整个狄道州都落到了灾民的手里,州府已经被攻破,卑职因为当时不在州府才侥幸逃过一命。后来城中就传出‘火神令’要捉拿卑职,卑职当时装成乞丐才逃过一劫。”
“这么说来,追杀你的人就是所谓‘火神’的人了。”
“这……卑职也不清楚,追杀卑职的人一直没有断过,卑职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汪易盛惊恐未消,再加上心中害怕房子易问罪,脸上一片苍白。穿着湿漉漉衣服,在不停的发抖。房子易实在看不下去了,“来人,先带汪知州下去,弄点东西给他吃。”
雨越下越大,此刻松树林中也避不住了,空气潮湿让房子易感觉一股压抑。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赈灾,他自己出些钱财,事情就了解了,建功立业,增加东厂的底气,没想到事情远比他想的复杂。
事情困顿,眼前已经是一团乱麻,房子易一时不知如何解决。正好想起那些黑衣人,便起身过去查看。
此时,黑衣人脸上的黑布已经被扯下来,露出了原本的样子。“怎么样?有什么特别发现没有?”
“公子,看不出这些人的身份,不过可以肯定这些人虽然功夫不高,但手上老茧很厚,都是常年使用兵器磨出来的,应该不是普通人。另外从他们身上搜出了这个。”
说着将一个令牌递给了房子易,拿在手里,房子易感觉令牌应该是木制的,入手还有些沉重,应该不是一般木头。
令牌正面用篆体刻着一个‘令’字,整个令字被染成了红色,另外在上面还有一些火焰的花纹。翻过来,背后刻着‘护神卫士’。
想起刚刚汪易盛所说,火神下令追杀他,与其对应起来,可以断定汪易盛刚刚应该没有撒谎。
“服毒那个黑衣人呢?”
“公子,就是他,刚刚俺已经擒下他了,不想突然他就中毒身亡了。”房子易凑过去细看,那人脸上渗透着黑色,明显是中毒之状态。这是一个满脸络腮胡,脸上带着刀疤,一脸凶悍,明显不是一个善茬。
“他临死之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段二爷搔搔脑袋,摇了摇头。白玉虎在一旁,想了一下,道:“督主,那人当时脸上蒙着黑布看不清表情,不过属下从他眼中看出了恐惧,一种极度的恐惧,好像很担心被俘虏。”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到底有什么值得恐惧的,是什么迫使他们在被俘了以后选择自尽。房子易心中充满了疑虑。
正好这时,返回的探子伤口都已经包扎好,这些人一同过来面前房子易。其中一人上前,道:“卑职,临洮府封捕头见过钦差大人。”
“封捕头,可是西凉第一捕快封不扬起?”孟龙一听,当即抱拳问道。
“惭愧,正是区区在下。”
房子易心中另有思考,没有在意二人说话,呆滞了一下,才说道:“你是捕头?”房子易脸上一喜,道:“这几个追杀你们的黑衣人,你可认得?”
封捕头扫视了一眼地上十几具尸体,“是他们?我说怎么一路感觉这么熟悉。回禀大人,这其中有一些是山贼,有一些是卑职以往的属下,也是捕快。”
“那为何他们要追杀与你?”
“回禀大人,一个月前,不知为何灾民突然集体暴乱,以前上山的人也都返回来,打着火神的口号除魔,攻占了狄道。第二天便贴出告示,捉拿卑职等人。卑职这里还保存了一张告示。”
封捕头从怀里透出了一张告示,虽然雨水侵湿了一点,但贴胸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