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坚决不同意她跟秦崇聿结婚的态度令余生十分的头疼,再加上叔叔在旁边的煽动,她知道,今天这证十成是领不了了。
其实,她是有些后悔的,早知道就不过来看一眼了,等领了证,生米做成了熟饭,谁还能怎样?
可惜啊,后悔也晚了。
余平安拉着她的手,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就连她说要去卫生间嘘嘘,他也不放手,说他可以进去了捂着眼睛不看。
真让人抓狂。
秦崇聿收拾整齐,率先下了楼,在车子里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余生下来,心里不禁一阵不安,不会是又改变主意了吧?
匆忙推门下去,三步并两步上楼,在楼梯上遇到了起来的秦立,“大清早,干什么去?”
“领证。”秦崇聿毫不避讳,几步到了楼上。
秦立许是一开始没听清楚,下了两阶楼梯这才回过神,扭头,“你说什么?干什么去?”
秦崇聿停下来,看着他,一字一句,“跟阿盛去领结婚证。”
“胡闹!”
秦崇聿笑了下,“爸,我是认真的,从来都没有此刻如此的认真。”
“妈妈,我不要你跟那个坏男人结婚,我不同意!”这时候儿童房里传出余平安的声音,房门与此同时从里面拉开。
余生一抬头看到门口的秦崇聿,当即皱起黛眉,声音极小地说:“我们还是改天再去吧,安安闹腾得不行。”
秦崇聿看了眼拉着他女人的那只小手,弯腰抓起,一把将余平安抱起来,表情严肃地质问:“你凭什么不许我跟你妈妈结婚?再说了,你也管不着!”
忽地将余平安朝房间里一放,门当即从外面拉上,转动钥匙。
余生急忙去拉他,“秦崇聿你这是干什么?”
“今天,谁也别想阻止我们去领证。”钥匙一拔掉揣进口袋,他拉住她的手就朝楼梯口走。
“秦崇聿你这个大坏蛋!你快放我出去!”儿童房里传出余平安歇斯底里的声音以及“嗵嗵”的敲门声。
余生担忧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甩了甩手却没能挣脱,“秦崇聿你放开我,我说了今天不去了!”
“由不得你!”秦崇聿弯腰直接将她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下了楼,经过秦立的时候,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命令的口气:“念念九点半下飞机,你去机场接他,带上安安。”
秦立也不说话,但见楼梯口齐刷刷地站了一排保镖。
秦崇聿到了最后一阶,停下来,阴沉的脸色如飓风扫过,深邃的双眼里闪动着电一般凌厉的目光,透着刺骨的危险,薄唇里溢出两个字,犹如利刃,见血封侯一般,“滚开!”
余生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浑身散发的怒气,她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
但同时,她也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不安。
他的愤怒与狂躁均来自于他的不安,这个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停止挣扎。
拦着去路的保镖没有动。
秦崇聿猛然踹出了一脚,只见一个人顿时捂着胯下,表情痛苦地蹲在地上,然而立马就有一个人站在了他的位置上。
“我最后再说一遍,滚开!”此时的秦崇聿就像是一头守护自己领土的猛兽,瞪着他那双猩红的眼睛,不论是谁,休想侵犯他的领土,否则,必,杀无赦!
保镖们毫无畏惧地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秦崇聿将余生放下,低声命令:“乖乖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
他又脱掉身上的西服扔给她,解开袖口的扣子,挽起衣袖,抓住其中一个人,一拳打在眼睛上,紧跟着第二拳,第三拳,直到那个人倒下。
接着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很快站着的六个人全都躺在地上,痛苦地*着,而此时的秦崇聿,白色的衬衣上沾上了鲜血,十分的刺眼。
然而,还没等他将余生再度扛在肩上,从外面又进来一批人,这一次足有十个,站成两排,仍旧是挡在楼梯口。
秦崇聿骇人冰冷的眼神看着楼梯上神情漠然的秦立,“让你的人滚开!”
孰料,秦立却说:“少爷想打架,你们陪他好好切磋一下,伤了,残了与你们无关,死了你们也无需抵命。”
“秦立!”
秦立转身慢慢地上了楼,秦海从书房里给他搬了把椅子出来,他坐在栏杆边,一副观赏的姿态。
秦崇聿仇人一般看着自己的父亲,下颚微微点了下,声音清冷却不是温度,“阿盛你回房间等着,我一会儿去叫你。”
余生抱紧他的外套,她知道今天他打架不仅仅只是因为秦立阻拦他们去领结婚证,他这还是要向秦立宣布,他已经翅膀硬了,他管不着了。
一定程度上,可以说,若他赢了,那么从此秦家他说了算,若他输了,那么在秦家,他以后仍旧是一个被父亲和母亲捏在手里被别人说成是毫无出息的豪门公子。
这一架,是抗议,是反抗,更是抵抗!
所以,无论如何,就算是死了,他也必须赢!
余生从秦崇聿的外套口袋里掏出来儿童房的房门钥匙,打开门,余平安一下子就跑出来,却被她拽住,“回去!”
而此时,楼下已然是一片打斗声。
余平安看了眼楼下被围在一群人中间的他讨厌的秦崇聿,忽然有些担忧,“妈妈,他怎么了?”
“没什么,去洗脸刷牙。” 余生将他拉进儿童房,将房门关上,背靠在门上,身体一点点的抽空,滑坐在地上。
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