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恶之华>世界Ⅸ
一个潇洒的半圆,把甜菜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看着杨贱贱地捉弄着因蒂克斯,天隐就知道十之八九他是在借机发泄一下被难听至极的嚎叫声吵醒的愤恨,这种行为真的……自娱自乐不好吧?所以天隐端着饭碗在杨身边靠着榕树坐了下来。

“果然好吃,希露德真是心灵手巧啊”,天隐的胃告诉自己,欺负了希露德的因蒂克斯是不可原谅的,天隐的内心告诉自己,胃说得对。

杨配合着天隐的话语连连点头,用力地吧唧着嘴,气得因蒂克斯一阵摇动。

“看到亲爱的因蒂克斯,有没有联想到什么?”杨笑嘻嘻地问着天隐。

“大阿卡那牌第十二张,倒吊男?”

“塔罗牌?”看到天隐点头,杨耸耸肩,“不错不错,这张牌告诉我们,再糟糕的境遇也不过是对我们的一种磨练”,杨放下空碗,滑稽地摆动着双臂,配上了歌咏一般的声调,“厄运总会过去。正如不死鸟浴火重生,北欧神话里,主神奥丁献身于绞架才学会魔法、文字、咒语以及诗歌。亲爱的因蒂克斯,有没有一窥神之奥妙啊?”

“嗯嗯嗯嗯,呜呜呜嗯嗯,唔唔唔嗯唔……”

“其实,看到沉默且谦卑的因蒂克斯,我想到了一部说着双手垫着后脑往树干上一靠。

“树上的男爵》!”

“卡尔维诺的《我们的祖先》三部曲之一?”

杨似乎没想到天隐竟然看过,侧着头,开心地笑了,“此时此刻,我们勇敢且惜字如金的因蒂克斯阁下,是不是很像柯希莫男爵?”

“嗯嗯嗯哦哦,呜呜嗯呜呜呜……”因蒂克斯对此似乎不甚同意,但是既不能开口反驳,又无法动手反抗,只能狠狠地瞪着杨和天隐,如果眼神能伤人,估计此时此刻这两个人都是遍体麟伤了吧。

“还好阿尔忒弥斯没看过《我们的祖先》三部曲。”

“为何如此说?”天隐一时间没能理解杨的意思。

“如果看过了,阿尔忒弥斯殿下一定不介意将因蒂克斯升为子爵的。”

“你是说《分成两半的子爵》?”天隐一下子就领会了杨的恶意,“我倒是觉得不会,梅达尔多子爵被分成两半,至少有一半是善良的,但是我们表里如一的因蒂克斯就……”

“哈哈——”杨拍掌大笑,“分成两半,就是两半邪恶的因蒂克斯,好麻烦的,还不如就一个来得轻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一边说笑着,一边接过卡朋特递过来的手斧,是时候接着去砍树了。

有了前一天的经验,今天砍起来更顺手了,天隐也更沉默了,反正杨忍不住就会开启话题的。

“今天没有什么想问的么?”杨果然忍不住了。

“我为什么会觉得迷茫?”

“哈?”杨没想到天隐会蹦出这么个匪夷所思的问题,“我怎么会知道你为什么觉得迷茫呢?”

“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说我有问题,你有答案”,天隐说的是杨那天在酒吧maneo的开场白,“现在,我需要答案。”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儿?”

“啊?”这个问题跨度太大了,天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女孩儿,你喜欢的,是什么类型的”,杨说着停下来靠着树,盯着天隐,“我们就假设是希露德,希露德那种类型的,好吧?”

天隐被说得心头一跳,立刻成了大红脸,“我……没……不……”

“为了方便我们讨论,就这样假定吧,希露德就是你喜欢的类型,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儿?是因为你仔细分析过所有类型的女孩儿,并用计点积分制交叉比对过吗?不!不是!这是外在刺激积累、体内激素分泌与你的本能共同作用而来的结果,这一切都发生得悄无声息,你还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你就是喜欢了希露德这种类型的女孩儿……”

“这不是我问的问题,我的问题是:我为什么会觉得迷茫”,天隐强烈地觉得必须要在最短时间内更换话题,更何况杨莫名其妙的回答已经偏离了最初的问题。

杨看了看天隐,叹了口气,重新砍起树来,“你知道吗,你的问题只是出于不安,而不是经过了思考的,你能看出来我在做什么吗?”

“在砍树。”

“砍树做什么?”

“做树屋。”

“对于这个过程你有感到困惑吗?”

天隐摇摇头,“没有”。

“你没有觉得困惑,是因为这个过程包含了预期目的与可以见到的结果”,杨扭头看着天隐,“你根本就没有困惑过,你只是需要目的,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在外在刺激积累、体内激素分泌与本能的共同作用下,你就会觉得不安,不安,才是你问题的根本,而不安,并不是一个可以用语言解决的问题,因为不管我怎么说,你就是会不安。”

这一刻,天隐总算是明白杨的意思了,仔细想想,从到匹斯那时算来,也不过短短十天,自己对于周遭几乎是一无所知的,所以自然不知道该去做什么,该树立个怎样的目标,对于这件事,自己内心是不舒服的,这种不舒服,自己定义为“迷茫”,杨定义为“不安”。总之,想要有所改变,先要获取足够的信息。

“可以接着昨天的内容,继续说说匹斯的事儿吗?”匹斯这座前所未闻且与众不同的城市的存在,始终是盘亘在天隐心头的头号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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