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转头上楼,走了几步,又忽然扭过头来,“我休息的时候,不论是谁,都不能轻易放人上来。”
苏九这样说,其实是有着两种想法的。
第一条是,她是想趁着这个时候研究一下系统的事情,这种事情当然是不能让任何人发现的了。
而第二条就是,苏九存了试探她们的心思,她既然说了是任何人,就包括除了她本人之外的所有人,坠影和锦竹当然是明白苏九的意思的。
可是明白是一回事儿,怎么做又是另外的一会事儿,说穿了,苏九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在试探这二人的忠心而已。
虽然对苏九的话很是不解,一般小姐休息的时候,身边是断不能没有丫头在一边伺候着的。
可是,既然是主子的吩咐,那自然是没有不听的道理的。
坠影和锦竹应了,转身下楼去了。
苏九上了楼,要去看穷极给她的那卷布卷了,话说那卷布卷一直被她藏在衣服里面,也是幸好衣服比较大,也没有人发现她在衣服里面藏了东西。
坠影和锦竹下了楼,就去执行苏九的命令了。
姑娘要将小院儿的东西搬过来,可是东西太多了,要人去帮忙。
众人很是高兴的,自家的主子在老太太面前的得脸,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不管是办事儿,还是外出行走,在别的下人面前,呢也是有面儿的。
都说下人下人,他们都是下等人,都是奴籍,整个人都是主子的。
下人想要脱离奴籍,那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买了身,成了奴籍的人,几乎就注定这辈子只能是个下人了。
不过,人分三六九等,不管是主子们之间有区别,下人之间自然也是有的。
下人的三六九等,那都是按照主子的身份来区分的,主子面子大,下人们的面儿自然就跟着大了,主子面儿小,做下人的,出去自然是没什么面子的。
自家主子面子大,在老太太的面前得脸,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在别的下人面前自然也是有脸面的。
坠影只不过就是把苏九的话照原说了出来,听见了的人,都是争先恐后的争抢着要去搬东西。
坠影看见院子里的下人们这般的热情,心情也好了,她是大丫鬟,不管是要照料着姑娘的生活起居,一应大小事务,姑娘身边的小丫鬟,婆子们,她也是要帮衬着管的。
底下人听话,她自然是好办事儿了。
锦竹心细,看见众人热情,就开了口,“都好好办事儿,今个儿是姑娘的好日子,办好了,兴许姑娘还给赏钱呢!”
打赏的事情,本来是惯例的,可是苏九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想法,锦竹自认为是替主子想到了主子没有想到的事情,能够得姑娘的赞赏。
坠影子啊一边听了,皱了眉头,却没有多言。
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在说别的,就没有意思了。
可是,坠影也明白,今天可姑娘只不过是相处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自家姑娘可不是个自己的事情由得旁人做主的主儿。
锦竹没眼色,这次大概是犯了姑娘的忌讳了。
底下人听了,甚是高兴,这样的好事情,不是逢年过节的,哪里会有的。
主子们虽然会打赏,但是做下人的也明白,每个主子每个月的份利都是有数儿的,哪里就能够分出许多来打赏下人的,最多不过就是几个铜板了事。
可是今天就不同了,今天是姑娘的好日子,乔迁之喜啊!几个铜板就打发人的事情,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下人们听了很是高兴,坠影挑了一些看起了身强力壮的人来,指派去搬东西了。
没有选上的人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是也不能表现出来,今天可是好日子呢!谁敢哭丧着脸,不是找死的么!
看姑娘头一天就把事情交给了身边的大丫鬟来做,只要巴结好了姑娘身边的人,还怕日后没有好处?
坠影一一安排好了事情,改去搬东西的都去了,改做自己的事情的人,也各自都去了。
四下里人都散了,坠影这才拉住锦竹的手,一脸严肃的到了翠微阁的一楼,因着姑娘的吩咐,这里没有人会轻易过来,最是安全不过的了。
坠影一进了正堂松开锦竹的手,严肃的看着她,“你今个儿这事儿办得不妥,小姐没有开口吩咐的事情,你也敢自己先说出来了,姑娘可容不得自己的事情让一个小丫头来做主的。”
锦竹一惊,伸手掩住自己张开的嘴,满眼的慌张,只拉住坠影的一只手,说不出一句话来。
坠影叹一口气,自家的这个小姐妹儿,心是善的,可就是行为处事太没眼色了,容易得罪人。
“今天的事情,你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出来的,要是姑娘真要挑你的错处,你是怎么也难逃过去的,等着别人来说,还不如你自己先去同姑娘说,姑娘以前是在小院儿的,这些事情未必就懂许多,你要是说得好了,兴许还能得姑娘青眼相看。”
锦竹闻言满眼的希翼,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坠影。
坠影无可奈何的附在锦竹的耳边,将自己想好的措辞说了出来。
锦竹听了,只不住的点头,坠影无奈的看着她,捏着她的耳珠儿,“你这这样没眼色的毛病,可要改了才好,指不定哪天就得罪了谁,真到了那个时候,我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你了。”
锦竹咬着自己的下唇,两眼泛着泪光。
她知道,自己有些毛病不好,要是没有坠影一直在帮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