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醒醒,小姐……”
田滢舟缓缓地睁开眼睛,眼角湿润的。
她哭了?梦境好恐怖。
幼芙见小姐终于醒来了,喜极而泣,低喃道:“太好了,小姐您终于醒了,您怎么都唤不醒,还一直流泪。”
“让你担心了。”田滢舟感觉浑身的力气被抽空了一般,浑身无力。
为什么又是那个梦境,为什么要一直扰她心绪,还变得越来越让人心慌。
感觉胸口仿佛有股千斤重的东西压着,心脏被人揪着似的难受。
“小姐,您没事就好。”幼芙见她脸色苍白的,焦急道:“小姐,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去请大夫来。”
田滢舟拉着就要往外走的幼芙,摇头道:“无碍,扶我起来梳妆。”
幼芙不敢忤逆她的话,扶着她下床梳妆。
田滢舟望着桌子上的早膳,随意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小姐,您吃好了吗?”
“嗯,没胃口,让人撤了。”田滢舟没什么食欲,轻轻地挥挥手。
本来这事是笛音做的,可是被发卖了,幼芙便唤进来丫环水兰撤走了早膳。
田滢舟也发现这水兰时不时的偷瞄自己,本就心情不好,顿时凝眉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水兰。”她慌里慌张地端着早膳,眼神闪烁。
田滢舟凝视着她,“为何如此惊慌?眼神闪烁不定?”
“奴婢……奴婢……”水兰结巴着不知要如何回答。
“有什么直说,别吞吞吐吐。”田滢舟有些不耐。
幼芙见她嘴巴一张一合慌得发不出声音,小声道:“别慌。”
水兰深呼吸调整好淡定了些才回道:“奴婢进田府,有太多不懂,怕惹得小姐您不快。”
许是听到其他丫环说了她的事,慌了。
田滢舟不耐地挥挥手示意她下去。
转而看向幼芙问道:“今日一早有没有什么议论声?”
“今日一早代巧便被云嬷嬷卖到了奴会,她的父母也被遣去了西岭县。”幼芙答道。
田滢舟品口茶问道:“奴会是什么?”
“奴会就是一个仆人拍卖场,大多数人家需要丫环家丁侍从都是从那里拍卖的。若长得漂亮的也会被卖回去当通房丫头,或者被妓院的老妈卖走。”幼芙细细地解释道。
田滢舟轻轻地点头,一个挑唆主子关系,不知恩图报的丫环,别说大户人家不会要,小家小户的也绝不会要。
她沉吟了一会儿,便接着问道:“还有没有其他议论声,关于你的?”
幼芙愣了会儿,摇头道:“回小姐,没有。”
“那丫环与主子同坐用膳的传闻呢?”
听小姐这么一说,幼芙才恍然,忙回道:“回小姐,那也没有。”
“嗯,好。”田滢舟满意一笑,起身。
幼芙见她起身要出去,忙开门跟在她身后。
二小姐来膳房干嘛?又自己做早膳?
膳房里的丫环仆妇立即有些慌了,不知又是因何事,顿时个个如面临大敌般严肃。
张掌厨看到二小姐又来了,心猛然一跳,忙迎上去。
他说道:“二小姐,是不是早膳不合口味?您说,我为您再做一份。”
上次的事,以为二小姐只是说说,没想到真的让幼芙送来了银子,顿时对她恐慌减少一点点,多了几分尊敬。
“不用了,你忙去吧。”田滢舟环视了一圈,落在蹲在远远忙活着一个瑟缩的背影。
“幼芙,带她过来。”
幼芙应声将那战战赫赫的丫环带到了二小姐跟前,便退到二小姐的身后。
那名丫环颤声道:“奴、奴婢,见过二小姐。”
田滢舟看着她恐慌地垂下眼眸不禁笑道:“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奴婢不敢…不,奴婢是说…是说……”过于的紧张害怕导致她的胡言乱语,急得眼泪都盈眶。
“不吓你了,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问幼芙。”田滢舟侧头吩咐道:“幼芙,记得去……”
田滢舟忽然顿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家、家桑。”
“家丧?”田滢舟以为自己听错了。
“家宅的家,桑果的桑。”她小声道。
怎么会有父母起这么不吉利的名字,田滢舟无言。
田滢舟看着她水水嫩嫩的婴儿肥,思忖半会儿后说道:“家桑不吉利,以后就叫你水桃吧。”
“是,二小姐。”
幼芙笑看着她,“水桃,挺好听的。”
家桑也喜欢水桃这个名字,心里自然是欣喜的,可是想到二小姐似乎要自己到蓝雾苑里就忐忑不安。
“幼芙你去云嬷嬷那走一趟,说水桃的身契调到我这,然后直接去府门口。”
吩咐完幼芙后,田滢舟看向不安地水桃道:“水桃,你就替笛音的活吧,看好蓝雾苑,别乱了差错。”
水桃忙应声点头,屈膝行礼后便赶紧去蓝雾苑里忙活。
膳房里的丫环都对着她的背影投以同情。
田滢舟独自去了翠和苑给老夫人请安,随意寒暄了几句后便福身行礼离开。
“姐姐?姐姐,你要去哪?”
田滢舟笑着回过身看着快步走来,满脸笑容的田世和,说道:“慢慢走,没定性。”
说着看向了他身后走路别扭的侍从大勇,笑道:“昨天的运动好像不见效果。”
“是吗?”
见五少爷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向他,大勇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连忙摆手:“不,有效果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