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也没有打算一直装下去,只是没想到她明知自己装病,不揭穿而是坐在一旁看戏的模样。
一看到她就想起梁子兰,冯氏黑着脸起身坐到主位上。
“滢舟见过侯夫人。”田滢舟还是起身行了礼,淡笑道:“不知侯夫人找滢舟来是为何事?”
冯氏冷哼一声:“别装傻了,你会不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何事?”
她的确不知道啊,田滢舟无奈摇头。
“请夫人直说无妨。”自己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哪会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冯氏冷冷地说道:“不要纠缠我儿子,你永远都不可能进我们傅家门。”
即使自己也拒绝了瑾王,可听到她这么赤裸裸的威胁,田滢舟眉头一皱。
“夫人,您这是因为我母亲的关系吗?”她问道。
冯氏以沉默作为回答,瞥了她一眼。
田滢舟叹气道:“都是以前的事,难道您就因为你们那一辈的恩怨,牵扯到我们身上?这公平吗?”
“公平?你跟我说公平?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守着本分,做到最好,可他心里一直都还有她,你说这对我公平吗!”冯氏怒视着她,似乎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可是这不是当初您的选择吗?既然选择了那就有了心理准备承担不是吗?”田滢舟实在对她的怒火感到莫名其妙。
冯氏冷笑过后是满脸的自嘲:“是,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看不得他为了一个辜负自己背叛自己的人憔悴买醉;我看不得他自我堕落;我看不得他为了她伤痕累累。”
“梁子兰她当初不懂得珍惜,如今做梦都别想借着她的女儿混进傅府!”她警告道。
田滢舟望着她满目怒火,觉得她挺可悲的。
“我母亲跟我提过这件事,对于西澜侯她如今只心存愧疚,况且您和西澜侯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就没有忘记这些怨怒的吗?”
冯氏脸色一沉,“还轮不到你来对我说教!时间越久,我只会越恨!”
罢了,如今自己说什么也无益,因为她根本听不进,而且无论母亲是否爱着他,她也一样愤恨。解开她心里这个结的人不是她母亲,而是西澜侯。
田滢舟起身行礼道:“既然夫人无病,该说的也说了,那滢舟告辞了。”
在冯氏的沉默下,田滢舟走出了房。
一出房门,柳易烟和管家便迎面走来,管家焦急道:“田二小姐,老爷在前院里等候,请随奴才来。”
他不担心自家夫人病况?
田滢舟狐疑地跟着他来到前院,一踏入前院便听到一怔清脆的笑声。
瑾王被一名淡紫色罗裙的女子挽着手臂,撒娇,只见他无奈的点了点头。
这名女子田滢舟认识,不就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傅爱玉吗,傅府唯一的一位女孩,所以深得傅老太爷、傅老夫人、西澜侯和哥哥们的宠溺,所以养成了骄纵的性格。
傅爱玉一见到田滢舟便沉着脸,她还记着她放鞭炮的事呢,还有大哥对她的好,让她很是不快。
“你来这干嘛?”她语气不善地问道。
“爱玉不得无礼,是我请她过来坐下聊聊的,你回房去。”西澜侯见她没动的意思,向她身旁的丫环看了一眼。
那名丫环很会看眼色,走到她跟前做了个请的姿势,给了个台阶道:“小姐,您不是说要去看看老夫人吗?”
傅爱玉见状也赶紧台阶点头嗯应了一声,可在转身离开时,擦肩而过时,她瞟了一眼田滢舟。
这种行为,田滢舟懒得理会,而是看向西澜侯问道:“西澜侯,请问您找我什么事?”
冯氏刚找完她,现在西澜侯找她又是因为什么事?田滢舟闪烁着眼眸看着他。
西澜侯也没有拐弯抹角,直言道:“内人的事还请你多多包涵,她向你说了些什么了?”
田滢舟一怔,所以他一早就知道她没病的?
她费解道:“你一早知道她没病,为什么不直接问她缘由?”
“什么!”瑾王惊讶地看着她和他,蹙眉道:“装病!”
西澜侯嗯应了一声后,回道:“以我对她的了解,我问她是问不出什么的。”
田滢舟情不自禁地看了瑾王一眼,说道:“就随便聊聊而已。”
这个理由瑾王当然不信,他问道:“是不是关于我的?”母亲有向他说过不许他靠近她,所以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田滢舟笑了笑道:“真的只是随便聊聊,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府了。”
瑾王一路沉眉送她回府,一声不吭。
直至到了田府,下了车桥,他才说道:“明天陪我出城一趟。”
“为什么?”这满城都是他们两人的流言蜚语,明天又……
瑾王猜到她的心思,说道:“还有爱玉,刚答应要陪她去郊外游玩。”
“……”
田滢舟立马拉下脸,“不去了,我突然临时有事。”
开什么玩笑,那个傅爱玉一看就是娇生惯养吃不了苦,若到了郊外还不连连叫苦。还有她一直看自己不顺眼,讨厌自己,这下他又叫上自己,明天还不吃了自己。
瑾王在她要逃时,抓住她的手腕道:“一就陪我去,一就等着我明天上门提亲,你自己想清楚。”
“开什么玩笑!这能一起说的吗?”田滢舟无言地看着他,见他神情认真,眉心一紧道:“你该不会真的要上门提亲吧?我可没说要嫁给你啊。”
“都一起睡……”剩下的话被田滢舟慌张地捂住嘴巴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