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没有说谎,他确实是个男孩。 [

两人年纪差不多,他只比谢蓁大了半岁。由于从小体弱多病,再加上男孩本就比女孩发育得晚,是以他非但没有谢蓁高,还比谢蓁矮了一点点。难怪谢蓁一开始见到他,就想喊他妹妹……

这下真相大白,两个小家伙都有点尴尬。

谢蓁到底还是孩子,胡乱摸了人家之后,觉得有点对不起人家,把手背到伸手咕哝:“不怪我,谁叫你长得这么好看……”

李裕的脸色好不容易恢复正常,听到这句话又青了:“那你也不能……”

话到一半,自己先说不下去了。

他是跟宋氏一起来做客的,在堂屋百无聊赖地坐了小半个时辰,想去如厕,便由丫鬟领着出屋了。没想到刚走出门口,便碰到这么一个蛮不讲理的臭丫头。

谢蓁到底理亏,她是惯会撒娇卖乖的,这时没想那么多,上前抓住李裕的手笑吟吟道:“你别生气,我给你唱首歌好么?”

软软糯糯的嗓音配上一张甜美的笑脸,李裕这才发现她长得还挺可爱。随即心里哼了哼,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摸他了!

见他没有拒绝,谢蓁热情地把他拉到廊下,清了清嗓音开始唱:“豌豆白,我再来,一般住到砍花柴……”

这是她在来青州的路上学会的,街上成群结队跑过一群小孩子,当时他们在唱这首歌,谢蓁一下子就记住了。她歌声绵软好听,明明生在京城,声音却比南边的姑娘还要娇软,拖着长腔唱歌时,直把人心都唱酥了。

李裕的手还被她拉着,他始终不情不愿的,对她没什么好感。

这时认真端详她的脸,发现她明亮黢黑的眼睛正定定地看着他,登时脸一红,转过头去。( $>>>)

“打哪走?打河走,河里有泥鳅……”

凉风穿堂而过,带来院里飘飘落落的琼花瓣,花香之中还伴随着清甜的奶香。李裕脖子酸了,不得不再次转过头来,一眼就看到她正专注地望着院里的琼花。她脸蛋白得就像剥壳的鸡蛋,跟他以前见过的小女孩都不一样,她们没有一个像她这样好看的,晶莹剔透,白嫩无暇。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缺心眼儿。

下腹一紧,李裕猛地想起这次出来的正事,想要扒拉开她的手:“我要去……”

如厕……

谢蓁不放开他,有点着急:“你等等,我还没唱完呢……”

刚才被打断了,说着请了清喉咙就要继续唱。

李裕简直想哭,虽然她唱得好听,但他现在有急事啊!

挣扎了两下,到底因为刚刚才病愈,没有多少力气,始终没能挣开她的魔爪。

两边的丫鬟见状,都有些为难。两个小家伙都是府上的小祖宗,得罪哪个都不行,真叫她们不知如何是好。

末了还是李裕的丫鬟上前委婉道:“二姑娘,我们家小公子……”

她话说得晚了,这时候李裕已经憋不住了。

谢蓁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李裕就一把将她推开,十分羞愤道:“你别碰我!”

谢蓁猝不及防,被推得后退几步。

双鱼赶忙从后面接住她,才不至于她摔倒在地。

眼看着李裕转身就走,谢蓁懵懵地,仰头看双鱼:“他为什么生气了?”

双鱼轻咳一声,小孩子也是有尊严的,而且一看李裕那孩子就是自尊心极强的小孩,她还是替他隐瞒比较好:“李小公子大约是不喜欢听歌。”

谢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喜欢就不喜欢,直接跟她说不就好了?

她觉得自己唱的不难听呀。

正堂里,只见李裕脸色青白地回来了。

宋氏一看吓了一跳,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连忙询问丫鬟发生何事,因为碍于冷氏也在唱,丫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小公子遇见了谢二姑娘……”

李裕看她一眼,说了声闭嘴。

丫鬟立即噤声。

他站在宋氏面前,垂头道:“我觉得身体不舒服,阿娘,我们回家吧。”

没想到他出去一趟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宋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到这话,紧张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该不是又烧起来了?”

手心温热,并未有发烧的迹象。

她松一口气,朝冷氏笑了笑:“孩子不懂事,让夫人笑话了。若不是夫人上回那副偏方,估计裕儿现在还不能好。”

说着再次让李裕给冷氏道谢。

没有那副药李裕虽然不会死,但也不会这么快痊愈。而且继续烧下去,谁知道会不会烧坏脑子?是以宋氏感激冷家,不是没有缘由的。

冷氏摇摇头,“快别再谢我了,我们两家是邻居,理应互相帮衬才是。”往下一瞧,那李裕依然低着头不说话,“方才小公子说不舒服,不如请郎中来看看?”

宋氏心里一股暖流,揽着李裕站起来道:“多谢夫人好意,不过我府里正好有郎中……时候不早,民妇也该告辞了。”

他们来了好大一会,目下正是用午膳的时候。

冷氏本想留她用饭,没想到她执意要走,便没强留。

离开时,谢蓁不知从哪个地方钻了出来,紧挨在冷氏腿边,眨巴眨巴乌溜溜的杏仁眼,好奇地看着宋氏。

上回去李家她没在,冷氏便给她介绍:“羔羔,这是宋姨。”

谢蓁懂事地喊了声:“宋姨。”

忽地冒出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团子,宋氏差点舍不得走,这谢家人真是得天独厚的好条件,每一个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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