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怕她真捅到元徽帝那里,立即老实‘交’代:“我们也只是道听途书,没有真凭实据。谢三爷病重的消息,还是从林家姑娘那里听来的……娘娘大人有大量,绕了我们这一回吧。”
谢蓁蹙眉,“她们怎么会知道我爹的消息?”
三人齐齐摇头,说不知道。
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谢蓁只不过吓唬她们罢了,不会真把她们送到元徽帝跟前的,冷声让她们都下去,“下回若是再让我听到你们议论是非,可不是这么简单!”
三人谢恩,软着双‘腿’退了下去。
躲在石头后面的和仪公主、顾如意和谢荨走出来,和仪公主不满地瞪向三人离去的方向,“你怎么这么轻易就让她们走了?要是我,肯定拔了她们的舌头!”
谢蓁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公主知道我爹在边关的情况么?他是不是真染上疾病了,可有人在圣上身边说过此事?”
严瑶安摇了一下头,正当谢蓁松气时,她却道:“父皇身边的情况我哪能事事都知道,就算真病了他也不会告诉我。这样吧,我今日回宫帮你问一问,若是有消息,便让人去皇子府告诉你。”
她面‘色’凝重地点了下头。
继而想到三人说林家姑娘传谣言的事。
严瑶安也纳闷,按理说林睿近来一直罢官在家,不应该了解朝中状况才是,那么她们两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谢蓁把谢荨在将军府落水的事说了下,“……我们怀疑是林画屏身边的丫鬟所为。”
她没说谢荨去林府认人的事,只说谢荨落水时认出那是林画屏的丫鬟。严瑶安听罢,气愤地甩了甩袖子,“这林家人还真没一个好东西!”
谢蓁赞同地点了下头。
严瑶安一边走一边替她们出主意,快到‘花’厅时,眼睛骤然一亮,凑在谢蓁耳边嘀咕了两句。
听她说完,谢蓁跟着一笑,目‘露’慧黠,“公主莫非不怕林家记恨?”
严瑶安不以为地撇撇嘴,颇有点蛮不讲理地意思,“她家都要倒了,我还怕她爹不成?”
何况她可是公主!
谢蓁一听,确实有几分道理。
一行人在‘花’厅用膳。
冷氏和柳氏以及一干长辈在东间用膳,她们这些姑娘家便在西次间用膳。席上谢蓁和谢荨对面正好做好林画屏和林锦屏姐妹,一顿饭下来,谢蓁没吃多少,就连谢荨也吃得比平常少了点。
事后谢蓁问她为什么,她哼哼地说:“没胃口……”
用罢饭后,柳氏邀请她们到后院凉亭小坐,顺道煮好了‘花’茶,整好饭后润润喉。
午后的太阳比早上毒辣许多,太阳照在头顶,热得人心浮气躁。还未入夏,天气就开始闷热起来。
谢蓁与谢荨站在湖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此时湖边没多少人,大部分姑娘都躲在停下纳凉,少部分才出来走动。
没多久,她们就看到严瑶安跟林画屏一起从亭子里走出,停在距离她们不远的河畔上。林画屏脸上有些受宠若惊,她们都知道和仪公主不易亲近,只跟自己喜欢的人说话,素来不爱搭理她们,怎么忽然对她亲热起来?
林画屏忽然有了一线生机,若是能与公主打好‘交’道,请她在圣上面前替阿爹美言几句,那她家是不是就有救了?
因为太过喜悦,林画屏甚至来不及想和仪公主为何忽然对她转变态度,一边走一边来到湖边。
严瑶安看着湖心,饶有兴趣地问:“刚才我走在院里,听到有人说谢三爷在边关染病了,你知道这事么?”
林画屏面‘色’如常,笑了笑,“竟有此事?回公主,我并不知道。”
“是吗?”严瑶安偏头看她,‘唇’边噙着一抹笑,“若这是真的,你应该很高兴才对吧?”
林画屏屏息,面上仍旧维持着淑静的笑,“公主说笑了,谢大人与六皇子去边关乃是为了邬姜百姓,替大靖分忧,若是他们出事,我们担忧还来不及,又岂能做出幸灾乐祸之事?”
倒真说得头头是道。
严瑶安差点被她糊‘弄’过去了,心想这林睿真有本事,两个‘女’儿,一个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一个张嘴便会忽悠人。她弯‘唇’,笑容不无嘲讽,“林姑娘好肚量……”
林画屏笑而不语。
“如果令尊贪污受贿一事被揭穿,不知你是否还能如此平静?”严瑶安微笑着问道。
果见林画屏的脸‘色’变了一吓。
言讫,严瑶安又问:“你觉得你爹能逃过这一劫么?”
林画屏声音颤抖,“公主此言何意……”
“我可以帮你在父皇面前说两句话。”她挑挑眉,“不过得答应我一件事。”
林画屏急急问:“何事?”
她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一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湖畔,“我见前面那颗莲蓬长得不错,你替我摘过来如何?”
林画屏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那颗莲蓬长湖畔近乎中心的位子,周围一个借力的地方都没有。湖心深约十几尺,她又不会水,要游过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林画屏‘露’出为难之‘色’,“公主若真喜欢,我让会水的婆子替您掐过来……”
她笑着摇头,“林姑娘不亲自去,怎么证明你的诚意?”
话里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林画屏一噎,她若真过去,别说能摘下莲蓬回来,说不定连命都丢了!“公主为何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