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骑在马上的刘彻仰天就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一旁的众人侧目望过来,瑞喜赶紧捧着一件叠的四四方方的披风跑了过来:“陛下别着凉。”
刘彻看了看那件而黑色绣着红色花纹的披风嘴角抽了抽,一挥手道:“拿开拿开,朕不冷。”然后一抖缰绳跑到了前面去了。
瑞喜捧着披风傻呵呵的站在路中间,跟一旁的侍卫对视一眼——陛下似乎今天心情好到爆啊。然后瑞喜一拍脑袋,赶紧追了上去,可是刘彻已经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刘彻的心情自然好啦,朝思暮想的人儿终于不再躲着自己啦,心情能不好么!只不过刘彻拉了拉缰绳,总感觉哪儿有点儿不对劲。刘彻摸了摸耳朵,总觉得耳朵有些发烫,该不会——
刘彻眯了眯眼睛,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吧?不好的预感。
“陛——陛下!”刘彻正想得出神,身后传来了一声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唤。刘彻眯着眼转头,追来的正是瑞喜和他身边的那一批侍卫。
“陛——陛下!您……您慢着点儿啊。”瑞喜扶了扶歪了的帽子,气喘吁吁的撑着膝盖。刘彻眼神复杂的看着那些跑的稀里哗啦的侍卫们,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
“都精神点儿,朕身边的人一个个这么没士气,丢不丢人?”刘彻翻身下马。
“属下知错。”侍卫们赶紧认错。
不过刘彻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并没有要认真追究的样子,而是仰头看了看天……
正低头的众人也忍不住随着刘彻的目光抬头看……
天色阴沉沉的,偶尔飞过两只大鸟,声音“呀呀呀”的难听跟乌鸦差不多,而且冷飕飕的又一股子潮气——总结下来,刮风下雨的前兆。
大家伙儿都纳闷,这陛下看什么呢?然后只听刘彻眼含笑意的伸了个懒腰道:“天气不错,回宫,朕还有奏章没看完呢。”
话一说完,刘彻便笑么滋儿的背着手晃悠悠的往未央宫的方向走去,侍卫们赶紧刷拉拉的跟上。
瑞喜抱着那件儿没派上用场的披风歪着头打量了一下天,心想——天气不错?念头刚刚冒出来,只听一声“咔擦——”的闪电划过天际,过了没一会儿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瑞喜赶紧抱着脑袋追上大部队,郁闷的心想——这天哪儿好了?
……
吧嗒吧嗒的雨点砸在屋檐上,声音闷闷的就像是这闹心的天气一样,韩嫣趴在窗前看着雨点夹杂着风噼里啪啦的砸落了下来。
此时的韩嫣在想什么?赏雨?别闹了,内心是个糙汉子的韩嫣怎么可能做这种满心风花雪月的风雅事儿?平时道貌岸然那是装的……事实上,他是无比的心疼院子里的那棵被雨点砸的枝子一颤一颤的梨花树……下埋得酒。
会不会渗水啊……第一次酿酒的韩嫣有点担心。
正想着,只见韩说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嘴里嘟囔着什么:“母大虫!好男不跟女斗。”之类的话。
韩嫣把思绪从梨花白下挪开,看向情绪不高的韩说,忍不住挑眉:“你怎么湿成这样?”虽说今天下了大雨,但是也不至于湿的跟个落汤鸡一样吧?还是韩说在雨下站在不动弹任由雨淋着?不过按照韩说的智商应该干不出这事儿来。
本来不提还好,韩说一提这事儿,这火气“蹭”的就上来了,一拍桌子道:“还不是那个灌兰!阿嚏——”
韩嫣忍不住摇摇头,伸手叫身后的丫鬟拿了件干衣服过来给韩说披上,道:“你跟她置什么气啊,再说了,按理说她是我们的嫂子,长嫂如母啊,小心让祖父听见赏你军棍。”
“哼!算了算了,公子我大人有大量,不跟她个与小人难养也的女子一般见识!”韩说哼哼唧唧的紧了紧衣服,然后又是惊天动地一个喷嚏。
韩嫣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上辈子的冤家,见面就掐不要紧,要是让传出去还不知道怎么评价弓高侯府呢。可能还不如原来的“庶子跋扈”的评价好听。
“公子,热水准备好了。”小丫鬟恭恭敬敬的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干净的里衣。
韩嫣冲韩说一偏头,韩说骂骂咧咧的跟着小丫鬟走了,韩嫣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对杵在一旁的小厮道:“去,把我柜子里的那个装着翡翠镯子的盒子拿出来,就是上次选官后陛下赏的。”
“啊?公子,您不是说那个留着给……”小厮话没说完,韩嫣就一摆手道:“去吧,阿娘的礼物可以再买,但是这人得罪了可就后患无穷,尤其是得罪了个能闹腾的。一会儿你取完了东西后直接给长嫂送去就好了,就说是韩说送去赔罪的,刚刚多有冲撞。”
“诺。”小厮领了命就退下了,韩嫣忍不住的一叹气,这小东西怎么这么能惹事儿呢。
……
“咦?你这手上最近多出来的这只镯子挺好看的,哪儿买的?”韩则接过灌兰递过来的茶碗,不经意的看到了灌兰手上的那只通透的翡翠镯子,衬的灌兰本就青葱白嫩的双手更加纤纤。
灌兰看了一眼道:“哦,是阿嫣送的。”
韩则一听韩嫣的名字,脸立刻拉的老长,语气不怎么样的问:“无缘无故的他送你东西干嘛?”
“还不是……”差点就把自己跟韩说又吵了一架然后自己泼了韩说一身水的事儿说出去的灌兰顿了顿,这事儿传出去可没什么好听的,于是轻描淡写的揭过去道:“没事儿,小叔子送长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