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过后,顾曦颜成功地赶走了瞌睡虫,毫无睡意起来。刚一拉开那扇通往阳台的玻璃门,一阵风便卷了进来,退回去把那床毛毯裹在自己身上,站到了阳台上。夜里静悄悄的,路灯和树已在视线里影影绰绰,自己曾经清醒地经历过很多个这样的夜晚,静谧也孤寂,美好也痛惜。她感觉自己变了,自己怎么就半推半就地再次留宿在薛子墨家了,好像在薛子墨这里,她早已失去了警惕,甚至觉得这里安全至极。有人说从来都不要相信酒后乱性的说法,那只是人们给自己想做的事情找个借口而已,是啊,人们总是很会给自己找借口,她觉得自己并不超凡脱俗,今晚之所以在这里,只是为自己准备接纳这个人准备个借口而已。虽然她知道薛子墨没有得到她的首肯,并不会对她做什么非分之举,但也正是因为这些关心、尊重、呵护,日积月累地正一点一点地侵占她的内心……
趴在栏杆上往下看,26楼,很高,但没有想象中的“眩晕感”。
薛子墨跟着那玻璃门被打开的声音,目光随着顾曦颜的背影定住了,等待,等待她敞开心扉……他从来没有这样花心思、花时间、花精力,而且耐心地去了解一个女人,就那样静静地望着,直到看见顾曦颜探着身体往下看,他“腾”地跳起来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都没注意,这阳台原来是通着的。”顾曦颜听到声音收起下探的脑袋,回头笑着说。
“你没注意的事情多了。”薛子墨淡淡地说,“怎么还不睡?”
“因为明天不用早起。”顾曦颜的理由总是这么新鲜。
“看来这阳台得封起来了。”薛子墨挡在顾曦颜的外面,倚在栏杆上。
“干嘛要封起来?封起来还叫什么阳台?”
“因为以前不知道你有这爱好。”薛子墨说着眯起了眼睛。
“我只是一时好奇到底有多高。”
“那你什么感觉?”
“人在高处不胜寒,呵呵。”
“是啊,好冷。”薛子墨说着缩起来膀子。
顾曦颜打开毯子把薛子墨也裹了进去,“这样就不冷了。”继而明显地感觉到薛子墨身体僵住了。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吗?”顾曦颜抬头看着薛子墨。
“我只是……有备无患。”薛子墨展开双臂把顾曦颜揽进怀里,重新把毯子裹了裹。
“这样真暖和。”顾曦颜索性环着薛子墨的腰,听着薛子墨的心跳,感觉极为舒服。
“那就一直这样抱着你,只要你喜欢。”
“只要我喜欢的,你都会去做?”
“我努力去做。”
薛子墨话音刚落,感觉顾曦颜手上加紧了力气。
“冷?那还是到屋里去吧。”
“不,我就想这样一直站着。”
“那我们结婚,好吗?”
“好吗?”顾曦颜也跟着问。
“曦曦,我现在很严肃。”
“……”
“这样以后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你这算什么?”
“求婚!”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半夜里?冷飕飕的阳台上?”
“是的。”
“某年某月某一天的深更半夜,披着毛毯的某某人向被冷风吹乱着头发的某某人求婚了,没有表达爱意的玫瑰花儿,没有浪漫的烛光晚餐,没有令人心醉的音乐,没有漂亮的衣服,更没有梦寐以求亮闪闪的钻戒……只得到了一套睡衣和一双拖鞋的某某人觉得亏大了!”
“曦曦,你这是在‘控诉’吗?”
“不敢,我只是描述一下现状,顺便抒发一下情绪。”
“****年**月**日,薛子墨向顾曦颜求婚了 ,虽然没有花儿,没有晚餐,没有音乐,也没有钻戒,但我希望她可以一直听着我的心跳,幸福到老……”
顾曦颜慢慢收起了嬉笑,认真地看着薛子墨,薄雾弥漫了眼睛。
“闪婚吗?”
“我都这岁数了,不闪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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