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看着敏儿手上的篮子,欣慰的笑了,还是敏儿心细。对于张婶的疑问,灵儿早有准备。
“张婶,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一会儿在路上我会和你们说明白的,得抓紧把这些包好拿到镇上去才行。”张婶也不是个磨叽人,三五下就把灵儿洗好的雌蛙整齐的码放在了桶里,装满后,还有许多放不下就问:
“这放不下乍整呀?”敏儿一看,懊悔不已。
“哎呀,我把那个桶拿回去了,这乍整呀,要不我回家拿去?”敏儿刚才看灵儿把蛙随手扔那儿,以为是不要的呢。
“不用,姐,这些咱把它们晒在这两个大石头上,等晚上来拿回家。”灵儿本来就是打算留下一些蛙的,现在正好,要不也不会让敏儿把桶拿回去的。
“这玩意儿有啥用呀?还能吃呀?”张婶本是开玩笑的,结果灵儿的回答把她惊得够呛,差点把手里晒的蛙扔地上。
“就是吃呀,炖土豆,可香了。”灵儿随口一答。
“啥?吃?”
“吃?”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还形成了回音,可想而知这两个人的分贝有多高。
灵儿揉着嗡嗡响的耳朵,向她们看去并表情认真的点了点头。只见张婶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而身旁的敏儿则是一副便秘的表情。
“你乍知道能吃?”
“谁告诉你炖土豆香的?”又是两道声音同时问出,还好这次的音量正常。张婶毕竟是个成人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
三个人沿着山边向镇子的方向走着,这里没有路。因为全是草地,只要注意别遇到蛇,还是挺好走的。这样走有两个好处,一是比较近不用从村里绕路;二是不会有人知道三个人去了镇上。这让灵儿很是高兴,在心中默记着路线,想着以后再去镇上就从自家后门走。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早上就我和娘在家,有一个背着背篓的人到家里讨水喝。他手里头拿着一个竹笼子,里面全是雌林蛙。我觉着挺有意思的,就过去问。他说他是北郡府的,特意到咱们这儿来抓雌林蛙的。”还没等她说完,张婶就问:
“啥是瓷林蛙?乍还成瓷的了,这不是死的牛娃子吗?”因为林蛙比大,所以红松屯的人都叫它为“牛娃子”。
“呃,我嘴乍还瓢了呢?”(嘴瓢:东北话,意思是指嘴巴不好用,说不好话。也有语无伦次的意思。)灵儿哪知道这里怎么叫林蛙呀,看来以后得多注意才行,骗瞎话还真是累呀。(瞎话:谎话)
“没事的,慢慢说别着急。”敏儿安慰着妹妹,她觉得妹妹全村最机灵的孩子,都比自己这个当姐的都强。
“嗯,我知道了姐,我慢慢说。”敏儿对她自是好的没话说,自己一定要努力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他说的牛娃子是咱们村里人自己起的名儿,其实这玩意儿在书上的名叫林蛙。母蛙一到秋天的时候肚子里就长油,公就不长。这油是药材,老贵了,专治产后体虚啥的。反正是好东西,我也没记住那么多。”灵儿长舒了口气,想不到自己还挺能编的。
“从北郡府来的?坐马车都得六七天呢,要是走路少说也要一个多月才能到得了。”张婶认为那个人也太不可思议了,就为了这么个玩意儿就跑这么老远?要知道咱红松屯的人除了村长就没有一个出过兴安府的。就是村长最远也就是去过易安府的归仁县,和这个人比起来只是走到人家的一半儿。
“没办法呀,这林蛙就只有咱兴安府有,他不想来也不行呀。”灵儿也不知道别的地方有没有,但是现在只能用这个借口了,想来唬一下张婶还是没问题的。在现代的时候这东西就只有东北有,估计到了这儿也不会差太多吧?
“那就讲不了了,灵儿那他说没说这林蛙油多少钱一斤呀?”(讲不了(liao)了(le):东北话,意思是没有办法的意思。)张婶实在是不能相信这个能换回钱来,但看灵儿一副有把握的样子不由自主的认为是真的。
“那时候也没想过用这个换钱,就没问。不过价钱应该是挺高的,要不那个人也不会大老远的跑这儿来,你说是不?”灵儿在心中呐喊,张婶你别再问了行不啊?我还得想想一会儿怎么说呢,你这总问我可乍编呀。
“也对,敏儿你能行不?要不咱歇歇?”张婶看提着篮子的敏儿小脸通红,怕她受不住。话说秋老虎猛如虎,就是指秋天的阳光最强。许多人一个夏天都没事儿,上秋了却晒伤了。
“没事呢,我能行,咱快走吧。”敏儿感觉很累,可是如果歇了就没力气起来了,完全是靠着精神力量支持着。关键是昨天白天折腾了一天,夜里又几乎没睡再加上早上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没倒下都快成奇迹了。
“姐,我们两个一起提吧,这样也能快些。”灵儿找了个木棍从篮子的提手穿过,姐俩一人一边刚刚好。
三人不再说话,一路向镇子赶去。等她们来到镇子上,已经是未初三刻(13:45—14:00),来不急休整快步向镇南的王家医馆而去。
要说这个王家医馆得从先帝初登大宝时说起,那时候王家医馆的创始人,也就是现在医馆里的王大夫的爹爹。他本是太医院院使,统领整个太医院,可说是风光无限。有多大的风光,就有多大的风险。因为站错队,而成为后宫争宠的牺牲者,先帝念其医术了得下旨将其罢免遣返回乡,有生之年不得入京。老爷子回到白桦镇创立“王家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