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气愤之处,语气难免凌厉,自觉失态后便放柔了声调,劝道:“沐儿,南大哥知道你疼爱胞弟,可人心隔肚皮,他实在……唉……”
南岳待在白笙沐身边,时常会见到白怜画,竟然一直没被万人迷光环吸引,反而透过现象看到了黑心本质,真够难得。
“南大哥……”骆殊途伸手,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衣角,“你不说,其实我也明白,小画他十分疏远我,现在他有良人陪伴,我也再没有什么可以给他的。”
“所以南大哥,你愿意……带我走吗?”
说话的人微微仰头,抓着南岳衣服的手紧张得颤抖着,雪白的肌肤迅速染上一层嫣红,可眼神始终坚定地望着他。
南岳难以置信地傻在原地,他刚刚听见了什么?他不是在做梦吧?
迟迟未得回答,骆殊途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我在说什么呢,南大哥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胡说而已……这具身体不知道被多少人糟蹋过,怎么都清白不起来的,是我贪心了。”
“沐儿!不,我只是一时太惊讶了!”南岳回过神,慌忙上前按住他的肩急切地说,“你是真的愿意和我走吗?”
“要是南大哥不嫌弃我的话……”
“我怎么会嫌弃你!”南岳激动地一把将人拥进怀里,心跳嗵嗵嗵得响,他从来没想过沐儿会对他这样说,整个人如坠梦境。
{叮——支线攻略任务:南岳,默认开启。目标好感度10,初始值:75,当前好感度:85。}
等他平静下来,面色就慎重了,要把沐儿带出去,用赎身的办法很难行得通,那几个位高权重的人势必不会答应。而用别的办法,他们现在可以利用的就是改变了的容貌。
虚凰馆的看管严密,少有能逃出去的小倌,即使逃走不出几日也会被抓回来,下场极惨。
现下是白天,馆里不接客,若不是南岳是常客,并且规规矩矩给老鸨添了不少银子,也没那么容易进来,所以想浑水摸鱼,只有等晚上热闹的时候,即便沐儿那张脸暴露,也不会有人将他与那凶神恶煞的疤脸联系起来,而成功出去之后,这世上就不再有虚凰的白笙沐了。
“沐儿,我要出去做些准备,”南岳打定主意,珍重地在骆殊途额头印下一吻,说,“你在这里等我,今晚我就带你走。”
骆殊途倚在他怀里,无比信赖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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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知是触了什么霉头,被父皇教训了不说,中午用膳竟然闹出下毒的风/波,把人都查处一遍后,什么心情都没了。
上来讨好的姬妾,看在东方傲眼里皆是庸脂俗粉,连白怜画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不过一想到他呵护着的宝贝儿,他又想到了昨晚的销/魂滋味——白笙沐那人他看不上眼,身体倒是极品。
光是回想,他就浑身燥热起来,暗骂一声,抬手叫人私下备轿。
虚凰馆入夜就笙歌不断,虽为风月场所,但无论是人还是摆设都很有格调,平常人是没有能力消遣的。
东方傲到的点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楼下大厅的舞台上遮起白纱帘,后面隐约可见一纤瘦的佳人抚琴,琴声美妙,余音绕梁,听众无不痴醉。
他在楼梯下驻足,勾起得意的微笑,世间有如此琴艺的,除了他的画儿再无别人!
迎上来的龟奴满脸谄笑地陪他站着,很有眼色地把白怜画夸了一通,然后问:“二爷,今天笙沐公子身体不适不能接客,您?”
昨天泻火的可还有南宫和北堂,做得那么狠不受伤是不可能的,东方傲冷哼一声,忽略心头的异样,道:“去画儿房里。”
“好咧。”
经过走廊时,碰见个头戴面纱的男子,东方傲疑惑地看了几眼,余光扫到他旁边的南岳,立刻停下了脚步,扭头道:“白笙沐不接客,嗯?”
那龟奴冷汗涔/涔地说:“二爷,您也知道那位爷从来不碰……诶,今天笙沐公子确实不接客……”
东方傲冷冷地一个眼色,他带着的便衣侍卫马上闪身过去拦住了那两人。
“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做什么!”
一见着男主一号东方傲,骆殊途就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此刻被拦下也只能继续装哑巴,等南岳蒙混过去。
“我们一没偷二没抢,何来鬼鬼祟祟一说?倒是你,平白无故地挡路算什么?”南岳身材高大,板着脸严肃地质问起来,气势毫不输人。
东方傲一挥手,让侍卫退下,走到骆殊途面前,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需要头戴面纱?南公子出来玩还带人,这可不多见。”
感觉到他锐利的目光,骆殊途识趣地往南岳身后一躲。
“竹生公子是我挚友,若非不得已,也不会遮面,二爷请见谅。”南岳不着痕迹地将人带到身后,“在下先走一步。”说完,拉起骆殊途就走。
这回东方傲倒没拦他们,只是朝侍卫瞥了眼。
眼看着两人快走到楼下,那侍卫手下一动,骆殊途只感到一阵凉意,脸上的面纱便已悠然飘落。
他下意识地一抬头,正对上栏杆边东方傲灼热的眼神。
谁能料到,那面纱下竟是如此绝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