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义一条腿已经鲜血淋漓,显然已经吃了那池水的亏。
但吴义却没放手,一只肩膀本已经受伤,使不上什么力,又要注意躲避那怪物不断抽打来的其他触须,此时也是勉强拉着杜子淇,勉力支撑而已。
张守逸连滚带爬地从珠宝“山”上滑下来,跌跌撞撞地到了池边,抓住杜子淇身上的触须使劲一扯,没扯动,反而被那怪物的另一条触须狠狠地抽中,一头栽进了池水里。
吴义大惊,以为张守逸这下就算不死,也势必全身鲜血淋淋了,没想到张守逸挣扎了一下,却好端端地站了起来,只是小心地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水迹。
吴义心里一阵翻腾,难道这作御医的都有什么奇特的本事,还是他们有什么保命的手段?这池水腐蚀皮肉,他只要沾了一点,这半条腿的肉都快掉了,这杜子淇泡在水里没事不说,这张守逸居然也没事,看来他平时还是小瞧了这些御医了。
这时,张守逸擦干了脸上的水,手在那怪物的触须上摸了几下,就赶紧爬上岸来,又在杜子淇的身上摸了几下。
吴义离得近,可以看到张守逸手摸过的地方,那黑色的触须竟然变成了绿色,像是被抹上了一层绿色的荧光,然后几乎是立刻的,那变成绿色的触须就断了开去。
而且那绿色的荧光似乎还会自己移动,迅速地在各种蔓延着。
吴义本来全力拽着那触须,此刻眼看那绿色就要到了自己的手边,吓了一跳,连忙要松手,张守逸却大喝一声:“别松手,那东西不伤人!”
吴义见张守逸神色慎重,便咬着牙没动,只见那绿色很快就侵上了他的手指,却又迅速退了下去,吴义只感到一阵麻麻的感觉。手下的触须就像融化了似的,断了开去。吴义连忙抓住了杜子淇的衣服。
这时,那怪物的触须倒是断了大半,虽然还不断地有触须从水里涌出来。但是那绿色的荧光像是有生命似的,一部分沿着触须四处蔓延,另一部分则沿着触须的末端,向水下的怪物侵去。
然而那池水的腐蚀作用,似乎是这绿色荧光的克星。那绿色荧光在接触到池水后,就变成了灰白色,停止了移动。
张守逸心疼地叹了口气:“果然是不行啊,这圣池的水太厉害了。”
此刻杜子淇身上的触须断了差不多了,他被缠住的手也终于能够活动,连忙用手中的短剑割断了那剩余的触须,脱了困境。
几人相扶着连连后退,小心谨慎地盯着那因为被断了触须而在水下不停翻滚的怪物。
吴义到了此刻也是实在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倒在地,腿上被池水腐蚀的伤口似乎还在不断扩大。吴义此时才明白那巨猿被毒水伤了后,为什么要在山壁上将死肉蹭掉,原来这东西会不断腐蚀的。
吴义咬咬牙,正要用手中的宝剑剜掉死肉,却被一旁的张守逸拦住:“等等,你这样剜掉,以后这条腿就算废了。”说着张守逸从袖中摸出一个瓷瓶来,抜开瓶盖后,一股奇异的清香立时弥漫出来。
吴义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立时知道这药里面大概有雪莲等稀世奇药。当下也是感激非常:“张御医,这怎么好意思,这么珍贵的药......”
张守逸一边将那药倒在吴义的伤处一边道:“反正今天是九死一生,这药虽然宝贵。我要是死了,还不知便宜了谁,还是用了的好。”
杜子淇在一旁一边全神注意着水池里的怪物,一边抓紧时间喘气。
刚才被那怪物缠得极紧,根本无法呼吸,要不是张守逸用了什么古怪的东西。将那触手断去,他再被缠得久一点,就算没被那怪物吃了,也要憋死了。
想起他这么多年闯荡,异星的怪物也见了不知多少,还从没遇到过这样凶险的时刻。带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杜子淇忍不住回头看了台阶上一眼,那丫头不知躲到哪里,看不到了。
杜子淇心里闷得难受,却又安慰自己,躲起来也好,这怪物难缠得紧,这一次说不好,还真要凶多吉少了。
想到此处,杜子淇看了张守逸一眼,面无表情地道:“刚才谢了!”
张守逸抬起头,露齿一笑:“你答应过的事,可要做到啊,杜大人。”
杜子淇脸一黑:“等解决了这怪物,我再跟你算账!”
张守逸不以为然地一笑:“杜大人,要是你真能解决了这怪物,我答应的事,我也会做到!”
杜子淇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吴义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一边扯下衣襟,将伤处包扎起来,张守逸的药很有效,那伤处果然已经停止了继续扩大,就连疼痛也少了很多。
这时,伴随着一声嘶吼,一只巨大的黑色怪物破水而出。
众人一惊,杜子淇一个箭步拦在众人之前,舞动手中的短剑,挡去了大多数泼溅出的池水。
“这条长得不太一样,难道是公的?”吴义吃惊地道。
此时那怪物才算是露出了真面目,露出水面的部分,分不出头颈,黑黑粗粗的一团,比之前的那只看上去还要再粗大一些,头上也没上瘤球,反而布满了恶心的触须,此刻那些触须断了大半,正疯狂地扭动着。
那触须的中间是那怪物的大口,此刻随着怪物的嘶吼,大口张开,露出里面杂乱无章的遍布口里的利齿,犬牙差互般,交错在一起,说不出有几千几百个。
可以想象,如果杜子淇刚才真的被触须拖下水去,然后被这样的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