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哗啦碎响倒下,露出大厅里面的情形来。
用遍地狼藉来形容也不为过,满地都是破烂的桌椅家什,几乎都成了碎片。
大厅中手中持剑,大呼小叫的,是楚非绯那个瓜皮,还有一个锦衣男子,虽然身材高大魁梧,此刻却躲得狼狈不堪,身上的锦衣几乎都被割成了条子,连里面的内衣都露了出来......
木四吃惊地看着楚非绯双手握大棒似的握着长剑,明明十分笨拙地举起,却突然不知怎地就带着风声迅疾无比地对着那男子劈去,男子险而又险地躲开,那剑却又诡异地停在了空中,接着又是一个角度刁钻的劈刺......
这死丫头是鬼上身了么?
木四吃惊地张着嘴,目光落在那男子的脸上,突然脸色大变,转身就走。
那男子却在此时也看到了木四,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突然大叫了一声:“白羊羔子!”
木四一听,立刻拔腿就跑,那男子此时却再不见刚才的狼狈,身形矫捷地一窜,就到了厅口,几步就撵上了木四,一把揪住他的后颈,狞笑道:“白羊羔子,我就知道你没死!”
厅内,楚非绯拄着剑,喘着粗气,对着空气连连摇头:“高人,高人,我不玩了,再玩,我就要累死了。”
走廊上,一众小倌见了那气势汹汹的李大官人,立刻如鸟兽散,龟.公也避了开去,李大官人冷笑着拎着比他矮了几乎两个头木四,回到了厅中,顺便踹上了厅门。
木四被拎得几乎脚不着地,此刻挣扎得像只被逮到的兔子,嘴里大骂道:“死蛮牛,你放开我,你个混蛋,放开我!”
楚非绯的气还没喘匀,此刻大睁着眼,瞪着这一对:“木四?你们认识?”
李大官人看了楚非绯一眼,似乎有些忌惮地环视了一下四周:“你还在这儿干什么?”
楚非绯一乐:“我可以走了么?”
李大官人一脸晦气:“难道还要我请你喝酒?”
楚非绯干脆地将剑一扔,又瞅了一眼狼狈的木四,转身就走。
木四却在此时大叫道:“喂,你不能走!”
楚非绯回身冷冷一笑:“这位客人可是还有吩咐?”
“喂,你!”木四想起之前跟这死丫头说的关于什么两清了之类的话,此时也是觉得词穷,却只能挣扎着道:“反正你就是不能走!”木四现在也想明白了,这丫头刚才那样如有神助,不是有高人在一旁相助,就是她的暗卫搞得鬼。既然如此,这死丫头在这里,那就是一大保障,他现在自然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离开。
楚非绯冷笑道:“这位客人,我可不是这百花楼的人,你要耍威风,可找错了对象!”说完毫不犹豫地迈步。
“喂,你走了我就死定了,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木四急得大叫。
楚非绯头也不回地道:“这位客人,你忘记了,咱们可是两清了!”
木四语噎,眼看着这丫头穿过一地木屑,就要走出了厅门,情急大叫道:“我是来救你的,若我不来救你,我也不会落入这混蛋的手中,邵......,你欠我的,这是你欠我的!”
楚非绯停下了脚步,回身冷笑:“来救我?若不是我运气好,等你来了,我早就是具尸体了。”
木四脸色微白,说不出话来。
楚非绯最后冷冷地盯了木四一眼:“木四,刚才我那样求你,你都见死不救,现在这也算一报还一报吧。”说罢就要离开。
那李大官人一手拎着挣扎不已的木四,锐利的眼冷冷地盯着楚非绯,此时却道:“慢着!”
楚非绯此刻已经走到了门口,哪里肯停,听到声音非但没有停步,反而作势要跑。
却听李大官人在背后冷笑道:“邵大人,你要是跑了,我大概一时抓你不住,但这百花楼,大概就要鸡犬无存了。”
邵非绯身形微顿,心中一阵犹豫,脚步也慢了下来。
李大官人又在背后大笑:“到时天下都知道,邵非绯贪生怕死,弃无辜百姓于不顾,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再有脸说你爱民如子。”
楚非绯抬起的脚,无奈地放下,官声什么的,其实她不在乎,但要是这百花楼的上百号人口因为她遭了报复,她还真会良心不安。再加上,刚才她也隐隐知道有高人隐在暗处,心里的胆气也比平时足些,便慢慢地转了回来。
“不知道你说什么。”楚非绯顶着一张瓜皮脸,面不改色地道。
李大官人冷笑一声,看了眼四周的狼藉,对楚非绯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内室谈谈吧。”
当下将木四往地上一丢,木四还没等跳开,就又被抓住了手腕,挣扎不得,只能被李大官人拖进了内室,而楚非绯鬼鬼祟祟地四下打量着,也跟了进来。
百花楼的内室,自然少不了大床。不过这间是高级总统套房,那大床简直大得和间屋子一样,除了可以并排躺十人的床铺外,床架还连着衣橱,梳妆台等家什。靠近墙壁处的雕花床架上,挂有各种物件,琳琅满目,楚非绯粗粗一看,只认出了鞭子和锁链,床铺的角落里放着一张小案,不过上面可没有笔墨纸砚,而是各种大小瓷瓶,精致小盒,不知做什么用的......
这内室的另一侧,挂了几幅淡彩卷轴,不过仔细一看,楚非绯就红着脸转开了眼,那哪里是人物画,那不就是精致点的春宫图么。
李大官人扯着木四到了室内,关上了房门,才丢开了手。木四一得自由就往窗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