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衣的面色顿时一变,脑海里却炸了锅一般:“什么,容玉韬要杀了父皇?果真是帝王之家无真情吗?”秦落衣的脑海里有些乱了,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想起了自己的母妃死在了冷宫中的模样。
容云鹤瞥眼看到秦落衣的一脸苍白,以为是自己的话语吓着了秦落衣,他拉着秦落衣的手腕,将她拉着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看着怀里的人儿,认真的说道:“落衣,你别害怕,我不是弑亲的人。”
秦落衣这才惊觉自己失态了,急忙转过了脸,看着桌子上的烛光,一丝惨笑从脸上划过:“王爷,我没有害怕,我只是在想,这天下,为何只有人不会放过人呢?为何处处都是人在为难人呢?人啊,真难。”
容云鹤听到此番话,忍不住一阵的心疼,他将怀中的落衣又紧紧的拥抱了一下,安慰道:“我不管别人如何,我只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一丝伤害。”
秦落衣听了有些动容,她继而转过头,和容云鹤对视着,她试图在他的眸子中找到一丝丝谎言的踪迹,可是什么都没有,她突然笑了,若是此刻没有这半张脸的胎记,这一笑,必然倾国倾城。
“王爷,我愿你此刻的话是真的。”秦落衣轻声的说道,她此刻是愿意听到这话的。
容云鹤知道秦落衣经历过的事情,他知道她此时是无助的。到底她经历过什么事情,容云鹤无从知晓。
回到了自己的营房中,秦落衣一直都有些失魂落魄,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的时候,她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耳畔一直都是容云鹤说的那句话,若是他不是宋锦雅的儿子多好,若是他……知道自己是去他的母亲,自己会不会死在他的剑下呢?
流珠看到秦落衣魂不守舍的模样,以为容云鹤指责她了还是训斥她了,她一脸焦急的拍了拍秦落衣的肩膀:“夫人,你怎么了?没事吧?难道王爷指责你了?”
秦落衣这才收回心思,她转身朝流珠淡淡一笑:“没事,流珠,我还好。大概是累了,今天不洗澡了,洗洗脸就睡了吧。”
说罢便起身去洗了脸,她脑海里很乱。 一直到了凌晨,秦落衣才辗转反侧迷迷糊糊睡着。
一大早,容玉韬便又来到了军营中,他参观了一番军营中的操练,这才准备回京城,容云鹤送他十里之外,容玉韬依然面无表情的说道:“三弟,记得孤说过的话,孤一定会报答你的。”
容云鹤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反应,他大手一挥:“恭送太子殿下。”所有的将士便纷纷跪下送行了。
容玉韬走了大概三十里,朝身旁招了招手,一个面无胡须的男子靠近了容玉韬。
容玉韬问道:“莫河,你觉得孤这样给王爷摊牌,合适吗?”
这个叫莫河的开口了,声音居然又尖又细:“太子殿下,这事儿啊,咱家觉得他心动了,并肩王啊这可是太子殿下将来当上天子后最大的照顾了。想必很多人都会以为太子殿下当了天子,必然会对自己的同胞兄弟下毒手,你这样给他承诺,说明你不会对他下手的。”
容玉韬缓缓的点了点头,俊美的脸上流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我让他对我如鲠在喉,吞不下吐不出。”
回到营中,没有看见秦落衣的身影,他内心有些空荡荡的,正要去找她,却见她一身的女装从营房中走出。
这军营中除了男子就是太监,很多军士看到了秦落衣的女装,都目瞪口呆,若不是那半张脸的胎记太显眼,这定然是一种视觉享受啊。
“落衣,今儿怎么换女装了?”容云鹤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妙人儿。
“前几日出去玩儿,不舒服,反正有这样的脸,穿不穿女装没什么区别了。”秦落衣摸着自己的脸,笑盈盈的回答道。
通过半夜的思索,秦落衣说通了自己,不管未来如何和别人兵戎相见,但是此时,她必须要快乐,她没有这样自由快乐的生活过,或许……不久的将来,自己也要抵命,所以干脆珍惜这活着的每一天吧。
凌歌回到了京城,便直接去了楼月阁,看见了楼月沧,她曾经一直心动的男人。
“凌歌,一直都没有联系上你,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我差点让所有楼月阁的人出去找你。”楼月沧的话语中带着微微的责备。
凌歌被楼月沧这样关心,面上微微一红,拱手致歉:“让阁主担心了,事情太着急,我也来不及说了。”
楼月沧有些意外,什么事情会那么紧急呢?
凌歌不敢隐藏的回答:“属下去护送云王府的秦夫人去了凉州,一来一回,耽搁了一些时日。”
楼月沧听到这话,反而笑了:“凌歌辛苦了,一会你去账上支上一千两。”
凌歌有些不解,怎么突然给自己银子:“属下不需要。擅自行动,已经实属错误了。”
“既然秦落衣去了军营,那里若是被突围,很容易有危险,你还是继续北上,去保护秦落衣。”楼月沧沉默了一下,朝凌歌发布了自己的下一个指示。
主……秦落衣身边已经有容云鹤保护了,我去……不甚合适。”
凌歌此刻想见到那个人,那个面若冠玉的男子。
楼月沧揉了揉太阳穴,那时候他受伤,是秦落衣救了他的命,他一向都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
“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自会安排,那一千两是你这次护送秦落衣去凉州的奖赏。”楼月沧挥了挥手。
楼月沧走到了窗台前,看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