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已经换了好几种酒了,什么杨梅酒、甜姜酒、苹果酿。闹到后来,小满坚决不肯再喝酒,喝不了几杯就吃大亏,什么都被皇帝哄着做,真真是羞死人。
小满以血泪经验告诫大家,女士莫沾酒,沾酒易湿身。
好在,过了腊八就是年,皇帝也要忙着提前处理好朝政,倒没有多来闹她。
“娘娘,刚刚小喜子派徒弟来问,说下午要到这边回话,问娘娘有没有空?”芍药边伺候小满起身,边问道。
小喜子也出息了,现在都有自己的徒弟了。看来,这一年,他们都过得好多了。
小满道:“自然是有空。还用得着派个人来问,直接过来就得了。只要皇帝不在,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到了下午,小喜子过来,还带了一些点心和酒。小满一脸郁闷,又有酒,这可是得藏好了,自己和芍药她们偷偷喝才行。
芍药见小满的表情,就知道她想什么,偷偷摇了摇头。娘娘和皇帝二人,天天有说有笑,倒是挺好。只是有点像小孩子过家家,也不知道以后如何。
“娘娘,这不年关到了,铺子上的帐都上来了,奴才带来给您过过目,数目倒是真可观,尤其是行宫大街那两家铺子,那可真比十家都值钱。
庄子上出息也很好,可是奴才想着,这也没有往宫里送活物和吃食的道理。想和您商量一下,看怎么办。”
正康帝大方,这几处产业今年的产出就全归了她了。
小满和芍药、小喜子商量起来,最终决定,除了送一些给娘家那边过年用,再给姐姐家意思一下,别的能卖的就卖了吧。正好过年也是物价贵的时候,能卖出好价钱。
“奴才来时打听了,家里那边一切都好。日子过好了,也算是个地主,当地官府也照应着。
哥哥也取了媳妇。听说他们刚回去的时候,好多管家、地主家的小姐都想嫁进门。不过,大娘和哥哥倒是想的明白,老老实实过日子比什么都要紧。最后取了个秀才女儿,听说嫂子因为家穷,倒是极能干,对大娘也孝顺。”
小满听说了心中真是高兴。家里条件她倒是不担心,地方官那可是精明人,对上面风向打听的滴水不漏,敢对她的家人不好才怪。
对于哥哥芒种,她内疚得很。当年家里穷娶不上媳妇,谁愿意进来?一贫如洗不说,还要养老娘和两个小姑子。后来,又被带到京城陈家庄子,吃苦受累不说,真是当牛做马的使唤。还一直耽误到老大不小了娶不上媳妇。
这下可好,娶个秀才女儿,知书达理,以后日子定然能越过越好。
看小满笑得开心,小喜子接着道:“姐姐倒是直接见了一面。她家住的离烟袋胡同不远,我专门去看过。小院子不大,但很干净舒适。姐夫也是能干人,对姐姐也好。不过,奴才没敢多说话,只说了您过得挺好,得皇上欢心。”
小满道:“也是,姐夫毕竟和陈家有关系。虽然对姐姐好,咱们也不着急接近。以后也这样,你偶尔去看看姐姐,让她别担心我就行。要是姐姐家有困难,能帮衬就帮衬了,多的也不用做。”
现在,她和丽妃的关系实在尴尬,两人这是没机会碰面,碰上就有点动静。
小满不怕丽妃动,就怕丽妃不动,这样才好抓住机会扳倒她。以后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别把姐姐姐夫家拖进来,先远着一些吧。
“喜子哥,丽妃那边我宫里有人注意,不过,陈家那边你帮着打听着点。若有什么事情,好能及时逮住机会。”最好是能抓住机会捎带给陈家下点绊子,斩草除根更安全。
小喜子点头,“行,这你放心。”别说感情上本就一体,现在宫里也都隐约知道他和荣华殿这边走得极近,早就属于同一派了。
小喜子走后,芍药和庆安过来商量年礼的事情。
各宫之间要走动,下人要发些赏钱,更重要的是,也得给皇帝准备点特殊礼物,表示这一年没白拿月例银子,没白受宠。
庆安说:“听说各宫已经动起来了,都准备在小年宴上献宝呢。”
宫里过年有小宴席和大宴席。
大宴席有两个。一个是三十晚上的宴会,除了皇室家族,各路权贵和三品以上文武大臣,都携带家眷出席。
另一个是大年初一晚上,皇室家族内部团聚。不过,因为人多,自然就无法和皇帝多沟通感情。
所以,宫里才有了小宴席。腊月二十三那天晚上,只皇帝和众妃出席,是彻底的家宴。
这天可是众位女人献宝表现的机会,从诗词歌舞到各色宝贝,能表心意的都被拿出来了。这可是关系到在皇上心中的印象,关系着在后宫中的地位,谁能不卖力。
小满也知道这规矩,但她这里,好东西都是皇上赏赐的,总不能再送回去。诗词歌赋,虽说学了一些,实在比不过那些才女。可总不能让她在众人面前跳艳舞、唱情歌吧,这些她擅长,可也不是四品婕妤能当众干的事了。
这可得花点心思了。“还有些日子,让我自己想想吧,总能应付过去。”
芍药和庆安心道,这可不是应付过去的事儿。您这受宠,可不关家世背景,全是看皇上心意,绝不敢大意。
说到年礼没几天,从低位妃子拜访高位开始,这各宫就动起来了。
小满自然不能表现与众不同。青秋性子安稳,一直管理着荣华殿的库房,她和芍药商量着,拟出了一份礼单。小满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