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朱棣似乎是听见了,他抖着身子扭过脸来冲着谢贵嘿嘿一笑,嘻嘻哈哈的指着谢贵道:“你是谁,你是阎王爷么,你来抓我的么?啊……?”边说边缩着身子,望火盆边上靠去。
谢贵楞了一笑,本想在说点什么,但他毕竟是正常人,在火炉旁烤了这么久,尤其是此刻又是六月天,一身衣衫早已湿透到底,瞧朱棣还一个劲的往火炉上靠,不由得摇了摇头,站了起来。离开了火炉,火炉旁,朱棣的一双虎目厉光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了病态,傻笑的冲着谢贵、张昺二人道:“来!来!天气冷,到炉子这边来暖和暖和!”
此刻,寝宫就想一个大热炉一般,谢贵张昺都快被一波又一波的热浪给热的晕了,恨不得找个冰窖钻下去,哪儿还敢往火炉子旁靠啊,二人均对视一望,同时心道:“看来这燕王当真是疯了!“当下二人点了点头,谢贵冲着徐王妃行了一礼道:“王爷如此,我等心中也深感痛怀,还望王妃节哀顺变,臣二人还有要事要办,还请王妃准臣等先行离开!”
徐王妃眼泪汪汪的抬起红肿的双眼,语带呜咽道:“二位将军客气了,二位将军公务范繁忙还能关心殿下病情,实乃对殿下厚爱,臣妾待殿下感谢二位的探视!“
见王妃如此,二人慌忙又行了一礼,跟着转身朝朱棣行了一礼,朱棣却没有理二人,自顾自的坐在火炉旁,傻笑着道:“冷死了我了,冷死我了……?“
谢贵、张昺二人均摇了摇头,对视了一眼,犹如逃犯一般逃似的从匆匆忙忙的又行了一礼,便一刻也呆不住,逃命似的退了出来。匆忙之间,他们谁也没有注意,朱棣原本带着傻气的脸上,居然在瞬间变了一个样,满脸的杀气,望着二人逃命似的身影,脸上忽然浮出一丝冷笑。
二人出了殿门,一阵凉风徐徐出来,二人顿觉神清气爽,重重的吐了口气,谢贵正欲说话,忽见一个人影一闪,走了过来,居然是燕王府世子朱高炽,原来他早已在门外守候,见他二人出得寝宫,慌忙迎了上来,朱高炽身子虽肥胖不堪,但步伐相当的矫健,二人相视一望,心道:“传言燕王三子武功卓越,看到当真不加!”就在他二人打量朱高炽,朱高炽已迎了了上来,冲着二人微微一拱手,便苦笑一声道:“二位将军可见过父王了?”
张昺鼓着腮帮子,重重的吐了口气,接着又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溢出了的汗水,方才冲着朱高炽道:“哎,王爷的病情当真严重的很,六月的天,居然还冷得大哆嗦,还需火炉来烤,嘴里还不停的说冷,末将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病,不知王爷这病是如何染上的?”
朱高炽神色黯然,听张昺言语,急忙满脸伤心的叹了声道:“谁说不是呢?京城所有的御医都来瞧过了,就连游荡江湖的也郎中也被府上请去瞧过了,均无从下手,药物倒是提供了一大堆,吃了数日竟如无丝毫的好转!”
谢贵瞧朱高炽神色黯然,不似有假,赶忙安慰道:“世子也不必太过伤心,王爷自来勇猛过人,这次病情虽来的有些怪异,但以王爷的身子骨,只需好好调养,定会没事的!”
“对,对谢将军说的极是!”张昺结果话头也附和了两声。
“哎……?“朱高炽满脸愁容的叹了声,道:”但愿能与二位将军所言!“
“放心了好了,王爷只需好好休息一番,定会没事的!“谢贵继续安慰道,顿了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盯着朱高炽道:”对了,世子,王爷这次的病情来的如此奇怪,御医可说是怎么得来的!“
朱高炽目光寒光一闪,很快变得暗淡,轻轻的冲着二人一叹道:“总之一言难尽,据宫中的御医把脉了看了许久,方才看出点病由来!“
“是吗?“谢贵好奇了问了句。
“王爷是如何染上如此诡异的病情呢?”一旁的张昺也十分的好奇,这燕王的病情好生古怪,若是有御医看诊,便知真假。
朱高炽叹了声道:“哎,说来也是当今陛下给闹的!”
“陛下?”谢贵张昺二人大吃一惊,这一惊非同小可,燕王素来勇猛,前些时日登堂不拜的惊异之举都能做得出来,岂会被陛下给闹出病来。
瞧二人不信的眼神,朱高炽继续道:“自从前些时日,父王登堂不拜之举闹得满城风雨后,父王回到王府,朝廷的一道斥责诏书到了王府,诏书上将父王一通斥责,父王一时手了惊吓,便成了这样。听府里御医说这可能是因受惊吓过度,以致丧了心智!”
谢贵张昺相视一望,二人脸上均露出了难以言喻的喜悦。二人冲着朱高炽又了一番宽慰的话语,便匆匆忙忙的告辞。朱高炽也没多做挽留,待二人身影走的老远,嘴角处方才露出了一丝冷笑。
张谢二人虽守在燕王府外有些时日,但进入燕王府今儿还是头一早,刚开始来的时候有马魁在前面引路,如今马魁不见了,偌大的燕王府,二人犹如一个无头苍蝇一般在府上转了好一会儿,却找不到出口,正在焦急之处,忽听的一个声音道:“二位将军……?“二人听这声音好生耳熟,顺着声音移目望去,但见左侧的一个宫门深处,葛诚佝偻的身子,正朝二人招手。
谢贵第一次见葛诚,瞧他如此神情,似乎有话要找二人说,但此人的身份乃是燕王府的长史,谢贵有些疑惑,他望了一眼张昺,但见张昺冲着他点了点头,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