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朱棣亲自率大军赶扑真定,真定离莫州不过数十里,经过一夜的疾驰,大军终于于黎明时分到达了真定,朱棣亲领燕王府勇士二百余人,径往真定府驰去 真定府即在今真定以南,自洪武年间建立真定府一来,便一直是华北大平原中部最富饶最繁华的大都会。人们习惯上之所以将“锦绣太原城”与“花花真定府”联句,朱棣径自摔着燕王府勇士,直取真定府东门,趁着天色尚未大量,朱棣眼明手快,在马上双手齐齐探出,门口的两个守卫的小卒,正昏昏沉沉,那里会想到有人袭击,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朱棣的两记重拳击晕了过去,后来的燕王府勇士立马上前一把抓起两人,丢在马背上,就地返回。
众人见朱棣如此,均知其意,张玉当下将二人用冷水泼醒,询问耿炳文的军情,二人那里见过这种场面,况且询问之人乃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燕王,二人吓的将自己所知一股脑儿的全部说出来。
“王爷,看来这耿炳文果然是南兵北去了!”张玉大喜道。
朱棣听了也十分高兴,略一点头道:“如此来,我等可以趁着他分兵之际,一鼓作气,拿下真定!”
“不错,如今耿炳文这个老头,兵分南北,我等正好趁此机会用分兵合围之计,一举攻克真定!”张玉弓着身子笑道。
朱棣点头道:“就依张将军所言!”说这儿,朱棣吐了口长气,沉声道:“诸将听令!”
“在!”张玉、朱能、丘福、谭渊、顾成等将领神情严肃的应声道。
“张玉、谭渊、丘福,你等各引军三千,分别绕出真定府西、南、北三方,趁机进攻耿炳文大军。朱能引五千兵马策应。不得有误——”朱棣大声令道,“其余兵将,随本王、和熙儿从东门正面袭击耿炳文大军军营。”
“是!“众人齐声应命,一时众将大呼,纷纷整戈待发。
黎明,真定府。
耿炳文居中而坐,此刻他满脸怒色冲着坐下的一名小卒喝道:“可有打探清楚?“那小卒战战兢兢的道:”报告将军,小的打探清楚,府外的那对人马并非燕王,乃是……?“
“乃是什么?”耿炳文厉声喝道。
那小卒身子一颤,道:“是莫州逃出来的人马,眼下已经来到了真定府外,莫州的军师程济在门口求见。小的本想拦住他,可他气势汹汹,非要见大帅,小的拦不住,这才进来禀报。”
那小卒话音一落地,耿炳文心中一震,心道:“这个家伙居然没死,也不知眼下莫州是个什么情况!“对于这个程济耿炳文虽没多大影响,但记得建文元年,燕王三子被扣住在京城,后来三位世子利用勋戚之力欺压建文帝,借机脱困北归,这个消息被这个老家伙知道后,怒不可遏,当即借着自己在蜀地观察多年的星象只说,上书建文帝,说什么北方将起大乱,祸根乃是燕王朱棣,恳请建文帝削除燕王藩位。奏本一上,满朝皆惊。纷纷言论程济是没有根据的胡说,逼迫建文帝杀掉他,但这人也极为机灵,眼看朝臣对建文帝施加压力,当下来一招以退为进,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对建文帝说:“请皇帝开恩,把我囚禁起来,如果明年,我的预测不应验再杀我。”于是把他囚禁狱中,其时,建文帝已登基,有感于燕藩势力过于膨胀,朝廷难以节制,早就了削藩的决心,只不过生怕诸王一时兴起,兴兵作乱,所以初始一切尚在暗地里进行,对于程济的一番言语,建文帝当时迫于压力,不敢苟同,但内心对此人颇为欣赏。对他的言论还是十分赞同的。不久,燕王果然生了反义,兴兵作乱,建文帝便将他从刑部大牢里放了出来,改授翰林编修。此次耿炳文北伐,建文帝特意让程济,随军出征,共商军务。
耿炳文见他多少有些军师才能,这才让他去莫州给潘忠做了一个参军的职务,本以为会帮助守住莫州,岂料还是兵败,想到此处,耿炳文心中一阵伤感,正在伤神之极,忽然门外一阵喧哗,跟着三个人走了进来。原来程济竟等的不耐烦,带着萧峰、段誉二人闯了进来。
“大帅!“一声尖利的喊声,将耿炳文自思索之中拉了回来。
耿炳文抬起眼皮望了一眼程济,脸上立马堆起了笑意,道:“程军师,莫州战况如何?”耿炳文虽一早便得知莫州失守,但眼看程济等人安然无恙,忍不住存了一份幻想,故而有此一问。
程济面色一沉,显出痛苦之色,沉吟了一番,方才将潘忠如何不停自己劝告,如何中了埋伏,自己如何突围清清楚楚的说了一遍,耿炳文皱着双眉默默的听完了程济的叙说,良久才叹了声道:“这燕贼果然果然厉害,如此巧妙的安排果然是出自昔日中山王的手笔!”耿炳文有如此一说,也不足为奇,朱棣年幼时,长追随徐达、常遇春等人身边,对于二人的用兵之道,多有体会,二人都是善于用奇兵的好手,尤其是常遇春可以用用兵如神也不为过,朱棣正是从他二人处学习了不少用兵之道。耿炳文听说与月漾桥埋下伏兵,又利用顾成迷惑潘忠,更用张玉断其后路,跟着夜袭莫州,也一出又一出的手笔,莫不是当年常遇春再现。
“大帅……眼下如何是好?”程济哭着嗓音道。
耿炳文也是心乱如麻,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便在这时,站在程济身后的萧峰忽然走上前道:“大帅,末将倒是有个法子?不知可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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