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耿瓛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平日心情也极为是稳重,算得上是一个能文能武的将帅,见燕王的五万将士如猛虎下山,忙调集了吴高的两万人马死守在永平府邸的北边城门,哪里是永平的根基所在,利用永平城池的坚固,倒也抵挡了一阵,但颓败之势,不可阻挡,两万兵卒死伤不少。
一番痛定思痛后,为了寄希望与朝廷的五十万大军,加上山海关的重要,耿瓛一咬牙,随打开了城门,率领所剩下四万兵马,自北方城门带着江阴侯,总兵杨文冲破燕王的铁骑,一路逃向山海关。
也正是耿瓛有了这个先见之名,若不然依着眼下的燕军如虎的一般的气势,死伤可就不是四万兵马了,如今他们虽兵败,但至少保住了一半的实力,假以时日,利用山海关的城池坚固,东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而眼下唯一的希望,就是朝廷的五十万大军了,以五十万对抗五万,十倍的兵力,胜利的天平还是在他们的手中。
望着耿瓛摔着残余势力逃走的身影,听得身后冲入永平城的欢呼的将士,朱棣长长的吐了口气,这一仗比他想象的要容易的,比他想象的要快的多,他几乎能想象着当年楚霸王破釜沉舟的气势,此时此刻他就有这种感觉。
“王爷,南军向山海关方向逃走,朱将军让末将来告诉王爷,我军将士正气势如虹,朱将军、张将军问王爷是否趁机追杀过去?”朱能的亲卫兵,在朱棣的马前抱拳道。
朱棣瞟了一眼南军因为惊慌失措,一路丢下的给养无数,就连随军携带的国过冬的军衣,军帐、粮草就一一丢在前方,如此好的良机,朱棣岂能错过。
朱棣目光一闪,脸上一股刚毅之气一闪而过,看的两侧的将士心头一惊,朱棣的亲卫兵亦是如此,心道:“人都说燕王是天上的龙,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今日一见可不是么,就是这龙虎的气势,他不做皇帝,谁做啊,难道是皇宫里那个病怏怏的建文帝么?”
“告诉朱将军,趁胜追击,一举消灭耿瓛的四万大军!”朱棣阴沉着脸冷冷的下达了指令。
“是!”侍卫兵抱拳应了声,正要起身。
忽听得朱棣沉声道:“慢着!”
那侍卫兵吓了一大跳,站起的身姿,立即又跪了下去,抱拳道:“王爷……?”
朱棣面色不改,目光一扫沿路的给养,再一次冷声道:“告诉朱将军,朝廷留下的给养让将士一件不落的捡起来,我们还要靠着朝廷的这些给养,与李景隆周旋!”
那侍卫兵瞟了一眼沿路丢下的粮草,军衣,棉被,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抱拳应道:“是!“
“报……?“一阵马蹄声,又一个兵卒冲到了燕王马前,马上侍卫兵翻身下马,身手利索的在燕王马蹄前跪下,抱拳道:”报王爷,邱将军问王爷是否返回北平?“
“北平?“朱棣微微楞了一下,今日只顾了打仗,全然忘记了北平,看来我这个主帅还真有失职啊?”
朱棣没让那侍卫兵起来,那侍卫兵倒也不敢起来,耐着性子等待燕王的回话。朱棣神情显得有些犹豫,北平是他的根基,此时朝廷五十万大军攻打,按说自己取得了永平府的胜利,应该尽快返回北平。
可朱棣清楚的知道,自己就算此时回去,除了能安定北平的心之外,对于北平的安危取不到任何的益处,一旦自己返回了北平,李景隆便没了担心,那么这样一来,五十万大军必然集中兵力,攻打北平,北平虽然城池坚固,固若金汤,可朝廷的五十万大军也不是儿戏,对北平也绝非好事。
再者,永平这一战,自己虽然胜了,吴高,杨文这两员大将,不容小视,尤其是吴高,此人虽然胆小,但是做事基本缜密。杨文则有勇无谋,两人各有所长,各有所短,若是两人相互配合,倒也是一个不能忽视的对手,这次虽然兵败,但四万兵马,加上一个山海关,这股力量足以让人不容小视,万一趁李景隆攻打北平之时,从后方捣乱,再一次夺取了永平,到那时纵然想攻打,只怕也是有心无力了,想到了这里,朱棣扭过头望了望北平的方向,咬了咬牙道:“趁胜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