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眉眼也抬不起来,有气无力的道:“盈盈,我好累,去睡一下再说!”
以周宣的性格,如果不把傅远山的解决,他又怎么能安心?所以傅盈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周宣的表情太特异了,而家里其他人都还不知道这件事,傅盈也没有跟家里人说起,感觉到周宣不对劲,当即说道:“那你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放水洗澡!”
按理说,婆婆金秀梅是不会让傅盈干什么事的,但儿子看起来很疲惫,再说放放水这种小事也没有什么问题,反而可以让儿子跟媳妇增加感情,所以也没有反对。
周宣昏昏厄厄的回到房间里,脱掉鞋便躺到床上了,傅盈也没有劝周宣洗洗脸清清神,只是担心的问道:“周宣,你怎么了?傅大哥的事不好解决吗?”
周宣摇摇头,嘀咕了一声“老爷子没了”,说完又捂被埋脸。
傅盈先是一怔,没搞明白“老爷子没了”这句话的意思,但随即就惊悟起来,问道:“老爷子……去了吗?”
周宣不答话,只是抽动身子,这个动作,让傅盈一下子就明白了,心里也是茫然起来,为了傅远山的事,老爷子也解决不到的时候,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在某些时候,金钱并不是万能的,钱再多,周宣都舍得拿出来,但现在人家要的不是钱,而是要把傅远山从这个高位上打掉,要让魏海河断掉这条臂膀!
傅盈茫茫然之际,也无他法可想,又痛又怜,伸手轻轻抚摸着周宣的头部,在傅盈轻柔的爱意中,周宣渐渐入了梦乡,只有在傅盈面前,周宣才会感到轻松,没有压力。
但压力总归是压力,睡梦中周宣便梦到傅远山手脚镣铐的出现在面前,一惊之下便醒了过来,大声叫道:“傅大哥,傅大哥……”
醒了后傅远山不见踪影,只有傅盈搂着他安慰,“周宣,别担心,明儿我们再去找找人,多花钱都没关系!”
周宣这才发现四下里漆黑黑的,窗外只有一丁点星光,看来已经是深夜了。
忽然间觉得孤立无助,周宣在黑暗中搂着傅盈就呜呜的哭泣起来,傅盈吓得只是颤抖,周宣可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表露出这种软弱,即使是在生命最危险的时候,也不曾这样过,可现在,她却感受了自己最爱的这个男人,竟然是那么的可怜,孤立无助。
傅盈把脸蛋贴在周宣脸上,轻轻说道:“周宣,别想那么多,这个世界原就是有很多不如意的事,强求不来的,我们把傅大哥的事解决了之后,然后我们回乡下住好不好?要是你不愿意,那我们到纽约也可以,只要你想,只要你愿意,我们就是到天崖海角,我也愿意!”
周宣过了一阵,才慢慢停下来,静了很久才说道:“盈盈,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那就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睡一觉吧,乖,睡觉!”傅盈像哄小孩一般的哄着周宣,没一阵子,周宣呼吸沉沉,又睡过去了。
这一夜,周宣反反复复的做恶梦惊醒过来,又在傅盈的温柔安抚中睡过去,一直就这么折磨着,折腾着。
傅盈是真的感觉到了周宣的无奈和无力无助,一夜都在痛心,第二天,周宣居然发起高烧说起胡话来,这可真把傅盈吓坏了,更是把家里人都吓到了。
请了医生到家里诊治,检查后说是太累的缘故,需要休息和调养,金秀梅也吓得不行,周宣可从来没有像这个样子过。
周宣这一病,可是一连好几天,又发烧又胡涂,直到第五天上,才算清醒过来,随后又想到傅远山的事,当即问傅盈:“盈盈,傅大哥呢?怎么样了?”
傅盈这几天虽然一直在服侍周宣,但周宣是为什么病倒的,她清楚得很,所以托了李为来打听打点,有老李和李雷出面,傅远山的事已经解决了,只是是双方妥协和退步的结果,傅远山虽然是为公,但知法犯法,严重影响官方高层的声誉,经中纪委研究决定,免除其京城市委政法代书记职务,免去市公安局局长职务,将行政级别降调到副局级,等候另调通知。
周宣并不是体制中的人, 对于这种处罚并不了解真正后果,作为一个官场中的高层官员,一旦遇到这一种处罚,那几乎就可以说是政治前途废了,没有再翻身的可能了,而傅远山作为一个副部级官员,一降到底,区区一个副局级,肯定是个闲职了,到哪里,也不可能再掌控主事。
听到傅盈和李为的话,周宣呆了半晌,然后才问李为:“李为,傅大哥现在人呢?”
李为叹了口气道:“听说是告病请假,带了家人回老家了!”
周宣呆怔怔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傅远山落到这个结局,可以说起也是他,落也是他,如果不是他把那次整治阔少们而赢到的钱硬是要塞给傅远山的话,他何尝又会吃这个亏?
李为又说道:“小叔为了这件事也跟二叔大吵大闹了一场,魏爷爷的后事过后,两人便不欢而散!”
周宣知道,这事已经回天无力,没有挽回的余地了,魏海河是个仕途人,他所考虑的就只会是他的地位为重,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老爷子的后事他都没能参加到,不过想必老爷子如果真正地下有灵的话,也不会怪他的。
而傅远山肯定是不想让自己为难,所以连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