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迟淮眸光一凛,“妈!”
“答应我,要不然的话,我死不瞑目!”
“她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您这样特意嘱咐?别说是简家的大‘门’了,从今以后,我都不会让她靠近简天承一步。”
“儿子!”蒋龄淑眼眶中溢满泪水,“他是你爸。”
“很多事,我以为你不知道,原来你心里清清楚楚。”简迟淮想到蒋龄淑的隐忍,心如刀割。
“我怎么会不清楚呢?这么多年来,因为温乔,我流了多少眼泪,如今我是将死之人,却尚有存活的机会,她肯定知道我活不久了,还不如让我耗死。所以,她才会让人跟我说出那番话,为的就是不让我手术。迟淮,我对你爸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了解的,我就怕他……”
“怕什么?怕他能把温乔引进家‘门’吗?笑话!”
蒋龄淑另一只手落到被面上,嘴里含有叹息,“全看明天吧,如果我命不该绝,从此以后,就没她温乔什么事了。如果天意如此,迟淮,我也不怕了,我还有你呢,这算是我最后的遗愿。”
“妈,事到如今,您不该‘操’心这些的。”
“我还是小肚‘鸡’肠,很多事放不下,”蒋龄淑眨了眨眼帘,泪水顺着脸庞往下淌,“她温乔等了这么些年,终于等到了,我一想到这个,我就受不了,迟淮,妈不想死,妈还没活够呢。”
简迟淮鼻尖难以抑制的发酸,他垂下平时那颗高傲的头颅,将她的手贴着自己的额头,“你不会死,我保证。”
蒋龄淑弯了弯‘唇’角,这种事,他怎么保证?但似乎也只有这样说了,简迟淮才能给自己信心一般。
“迟淮,你困么?”
简迟淮摇了摇头。
蒋龄淑不敢睡觉,也睡不着,她心思很重,完全不知道明天会迎来什么样的结果。
褚桐回到半岛豪‘门’,第一时间去了卧室,月嫂正在陪着玥玥,褚桐焦急上前,“怎么样了?”
“还是反反复复的,秀这两日看着明显瘦了。”
褚桐坐向‘床’沿,弯下腰,将前额同玥玥靠着,温度下去了,幸伙也睡了,就不知道后半夜会不会又烧起来。“今晚要再这样,明天只能继续去医院了。”
“是啊,太吓人了。”
褚桐脱下外套,冲月嫂说道,“你去休息吧,忙了一天了。”
“今晚就让秀跟着我睡吧,明天一早,您应该还要去医院吧?”
“没事,我反正也不困,玥玥这几天受罪的很,我要应付不过来了再喊你。”
月嫂听闻,便起身出去了。
褚桐洗漱好后上‘床’,她想给简迟淮发个短信,但想想还是算了。
她也睡不着,夜里起了不知道多少次,后半夜的时候,玥玥果然再次高烧,褚桐用酒‘精’给她擦拭手心脚心,只是孩子始终不出汗,褚桐没法子,最后只能将她抱在怀里睡,再用被子紧紧裹着,这才看到她的额头有汗水往外淌。
翌日清晨,褚桐睁眼的时候,只觉得头晕目眩,手臂酸的仿佛没了知觉,抬都抬不起来。她低头一看,这才注意到玥玥还睡在自己的怀里,而她呢,昨晚居然靠着‘床’头睡着了。喉间明显有咽痛感,褚桐坐起身,看眼时间,还早。
怀里的玥玥睡得很沉,看样子,好了些。
褚桐头重脚轻地起身,今天就要手术了,她一点轻松的感觉都没有。
她先给简迟淮打个电话,蒋龄淑是刚睡着的,褚桐看眼窗外,“玥玥好些了,今天再让月嫂辛苦一天,我待会就过来。”
“离手术时间还早,你在家多休息会吧。”简迟淮也是才眯了会,这下起来,眼睛跟前一片‘迷’‘蒙’。
“妈呢?还在睡吗?”
简迟淮走出病房,压低嗓音,“是,也是刚睡着。”
“那你们再休息会吧,我八点左右过来。”
“好。”简迟淮挂了电话,去洗手间先洗漱。
褚桐用过早餐后,玥玥也醒了,只是一直哭闹,她原本正打算出‘门’,听到哭声,只好放下准备换上的鞋子。刚抬起脚步,就听到月嫂的声音从楼上焦急传来,“简太太,简太太!”
褚桐大吃一惊,“怎么了?”
月嫂抱着玥玥往下走,褚桐看到玥玥无力地伏在月嫂的肩头,肩膀时不时耸动下,居然吐了一路。
月嫂顾不得自己身上的脏污,褚桐一把接过‘女’儿,见她面‘色’发白,两个眼睛不住翻动,她吓得赶紧往外跑,“快,快去医院。”
坐上车,褚桐轻拍着玥玥的脸,“宝贝,你别吓我,你跟妈妈说话啊。”
“简太太,我们去哪个医院?”
“西城肿瘤医院,离这近。”最主要的是,简家的人这会都在那个医院。褚桐抱紧玥玥,手忙脚‘乱’替她擦拭着嘴角处的脏污,“现在这个时候,你可不能再出事了,宝贝。”
玥玥面颊贴在她怀里,一动不动,月嫂朝褚桐看眼,“要不要通知简先生?”
“马上就到医院了,先看医生再说吧。”
“好。”
车子很快来到医院‘门’口,褚桐抱着孩子往下冲,月嫂则提着包跟
则提着包跟在后面。
一番诊断下来,居然是急‘性’肺炎,需要住院治疗。简迟淮闻讯而来,正好看到护士给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