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廖沙将轮椅推至元帅示意的位置后，安好刹车转身离开。看着远处的第聂伯河，林俊半天没动静。
“安德烈，你在想什么？”
耳边传来乌兰诺娃好听的声音，林俊转头一笑。
女神给自己找了张挺有意思的小板凳，走到林俊面前，放下板凳坐下。单手拖着腮帮子，矮了一截，看这自己的心上人。
“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要是脑子再不转转，等从这里出去，我都快忘光了。”
已经是初夏，如果不是这该死的战争，这会的苏联女孩子早就该穿上凉鞋和连衣裙，展露出各自青春靓丽的一面。
就是按年长些的已婚女人也一样，苏联人太爱这夏日的阳光了。
都是因为这该死的战争！
不过，这里似乎远离硝烟，林俊自己就穿着件真丝衬衫，可以随意些。
但心思整密的他注意到：屋外头虽然阳光明媚，但乌兰诺娃任然穿着双包头皮鞋，脚上还套着双薄薄的袜子。
“加琳娜，多好的天气，干嘛还穿着这样不舒服的鞋子？”
草坪刚刚修剪过，估计赤脚踩上去的滋味一定很不错，林俊都想赤脚走走，不过乌兰诺娃似乎完全没有那个欲-望。
这几天虽然已经住在一起，但两人还是分房睡觉的。而且林俊还在乌兰诺娃整理她的行李时，发现她竟然没有一双凉鞋。
听到林俊的话，乌兰诺娃脸色都暗淡了一截。
“怎么了？”
语气温柔。
“没什么。”
“说实话！”
作为一名结婚多年的男人，对这个实际年龄比自己都要大三岁的女人，他甚至感觉有点在把她当女儿宠。
完全倒过来了：没办法，第一次真正恋爱的芭蕾女神，在爱情面前的表现，和个刚刚有了心上人的十五六岁小姑娘一样。
两世为人，宠着吧。
“不好看。”乌兰诺娃神色暗淡。
“不就是芭蕾嘛，美丽的背后都是伤，我知道。把鞋子扔了吧，让脚丫子出来透透气！”
“你不在乎？”
林俊点点头，转身对着后头喊了句：“阿廖沙，有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
狗熊一般强壮的卫士立马从远处跑过来，“元帅！”
“别这么严肃。去打听一下，附近哪里有鞋店。”
“是，元帅！”
回答简单，不过阿廖沙这人是人大心细，看这情形，特意多问了句：“元帅是你要做鞋子还是？”
“不是我。”
“明白了元帅，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就走，绝不拖拉。
“打听到地方就成，注意保密！”
“是元帅，没问题。”
乌兰诺娃一看这情形，忍住笑，等人走了才道：“你就别为难他了，阿廖沙这会哪找得到女人穿的鞋店，我去取双拖鞋来。”
说完就要起身。
“别小看阿廖沙，他可是契卡，能难住他的事还真不多。”
乌兰诺娃笑笑，起身离开。
不过保密还是没保成，因为契卡也有办不成事的时候：这会除非去对岸几十公里外的基辅，找个跳蚤市场，不然根本没女凉鞋卖！
就算在跳蚤市场里，能买到的也是二手货。如今战争时期，除了那些经久耐用的鞋子，别说商店里没啥货，连手工作坊里也基本不定制女凉鞋了。
现成的更加没有！
这边阿廖沙已离开别墅，就去询问了疗养院里的女护士们，得到的回答是根本就没地方买新的凉鞋。
契卡同志非常郁闷，虽然这活交给他，显得和自己的职责有些不合拍，但跟副统帅这么几年，双方不仅仅是上下级关系，还带出点朋友的味道来。
这事更像是给朋友帮个忙。
“怎么办？”
这样就回去报告找不到实在有点丢人，看来这“保密”二字需要变通一下了——“有困难找保克尔，他一定有办法！”
这么想就这么干，元帅不会生气。
这边乌拉诺娃去别墅里取了双拖鞋，拎着回到林俊身边。
女神坐在小板凳上，脱下包头皮鞋和袜子，套上了拖鞋。
不过坐的矮，脚都被裙摆盖住了。
“来，让我看看。”
一听林俊的话，乌兰诺娃有点不好意思：估计全世界大多数民族的女子，是不轻易让陌生男人看自己赤-裸的双足的。
都有点害羞。
但她还是把脚伸了出来。
在林俊眼前的是怎样一双脚呀！
“美丽的背后都是伤”，这句对芭蕾舞演员光彩背后的痛苦的形容一点没错。
虽然没有林俊前世在网站上看到的、那些芭蕾舞女演员的脚一样触目惊心，但女神两只脚的前半部显然有些略微变形，虽然白皙，脚趾上也没有瘀血，但脚趾背上竟然有一个个的硬茧子。
舞台上的乌兰诺娃倾倒众生，但又有几人能知道，为这，芭蕾舞演员们付出了多少。
看到林俊盯着自己的脚看得目不转睛，乌兰诺娃脸都红了，把脚缩了回去。
“早知道就不让你看了！丑死了！”
“疼吗？”
有点心疼。
“习惯了，小的时候怕疼，现在都没感觉了……”
明媚的阳光下，两人东拉西扯聊了好一会，看到保克尔和阿廖沙走了过来，后头还跟着个古谢夫。
阿廖沙手里捧着个箱子，而后头的古谢夫手里似乎拿着个文件袋。
古谢夫的事显然更加重要，三人一到，他先开口。
“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