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皓南听明白了,皱眉道:“如此一来,你的身体里岂不是聚积了两个人的寒毒,为祸更甚?”言下之意,对刘星琏损人利己的做法很是不满。【..】
嫦儿忙替刘星琏分辨道:“少主亦是为了刘氏一族的存续,才不得已为之,我并不怪他!”
刘皓南不禁可怜起这个有些愚忠但也单纯善良的少女,放缓了语气问道:“那你以后有何打算?”
嫦儿怔了片刻,低声道:“我是来给刘少侠送药的,既然药已送到,我也该回渡天寨了……”
刘皓南见她的神色,已明白了七八分,知道她绝不仅仅是为了来给自己送药,否则将药箱放在船上便是,何必跟着偷跑出来呢?
他略一沉吟,说道:“你若是不急着回去,也不怕死的话,就陪我同往黄崖水寨走一遭吧。我可不想让锺玉那毛手毛脚的丫头给我换药……我怕痛,你是知道的。”
嫦儿闻言喜出望外,她确实很想跟刘皓南他们一起走,只是不好说出来。
自少主刘星琏死后,鬼手婆婆又受重创,精神已近崩溃,终日嘶吼怒骂,催她赶快将刘皓南杀了,已将她逼得无处可逃。
那个让人倍感压抑的渡天寨,她再也不想待下去了,要不是还要寻找真凶,为少主报仇,她早已随少主同赴黄泉。
若说还有什么留恋,那便是已经离开了渡天寨的哑巴韩城,虽然他是黄金坞的眼线,她仍相信他对自己是一片真心。
虽然她早已忘了自己的需求和自由的滋味,对人世间的真情还是存着由衷的向往。
她只想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再见韩城一面,虽然他是个从来不会说甜言蜜语的哑巴,却有温暖宽阔的胸膛,让她在受了委屈的时候尽情依靠。
至于对刘皓南的感情,更多的还是愧疚和感激吧,若是没有他的出现,自己和少主早在几个月前便丧命于大光明教贼人之手。
几日前,她却听从鬼手婆婆的话,恩将仇报重伤了他,若不能补偿这笔过错,就算死了也无法安心。
想到此处,嫦儿向刘皓南深深施了一礼,道:“婢子愿意侍奉刘少侠,只盼刘少侠来日助我查出杀死少主的真凶,为少主报仇!”
“你放心,等我救回姨娘和锺明大哥,定会重返渡天寨,帮你追查凶手。那凶手处心积虑对我栽赃陷害,我若不除了他,怎能洗清自己的冤屈?”刘皓南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嫦儿闻言安心许多,由衷说道:“多谢刘少侠!”
“好啊!你这丫头竟敢私自出寨,若是被鬼手婆婆知道,就算她没了两只手,也会用第三只手掐死你的!”石锺玉突然冲进房里,大呼小叫的吓了嫦儿和刘皓南一跳。
欧阳剑也跟着冲进来,看着二人不好意思地挠头,看样子他们已在门外偷听半天了。
嫦儿见了石锺玉急忙站起身来,眉目间有些怯意,她确实有点怕这位寨主家的大小姐。
欧阳剑倒是很欢迎嫦儿加入他们的队伍,对石锺玉道:“锺玉,你就别吓唬人家了!有嫦儿照顾皓南,我们两个便清闲了,这不是很好么?”
石锺玉冷声道:“难道我是不讲道理的人么?只要她好好照顾皓南,我自然不会为难她!”其实她心中早已对嫦儿放下成见,只是嘴硬不肯饶人。
“你没有不讲道理,不过你若是能再温柔一点,那就更好了。”欧阳剑笑嘻嘻地道。
“像她那样?刘少侠……欧阳公子……等下辈子吧!”石锺玉哼了一声,提着弯刀大喇喇地出了房门。
欧阳剑有点羡慕地看看刘皓南,小声道:“兄弟,还是你有福气啊……”话没说完,便忙不迭地追出去哄石锺玉了。
第二日,四人吃饱睡足,要了几匹快马往忻州方向出发。这一路上都有黄金坞的信驿迎来送往、精心招待,一切用度都不需要他们操心。
刘皓南跟着苏茹合留下的暗记,一路行来都是繁华市镇,心中大为讶异,苏茹合乔装成大光明教的教徒混在柴宗诲手下人众之中,应与柴宗诲一路同行,再加上他们挟持的一百余名锻铁匠人,可谓声势浩大、十分惹眼,经过这些繁华市镇时,定会引起旁人的注意,甚至招致当地官兵的盘查。
沿途的黄金坞信驿却说,并没有见过大队人马经过这些市镇。河东之地民风彪悍,又多盗匪,身上但凡有点功夫的都喜欢带着兵器出来行走,因此来来往往的武林人士倒是不少,但也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刘皓南心中怀疑,又不敢断了这条线索,只好一路追下去。
两日后,四人追到忻州附近一个名叫南张镇的小镇上,陡然失了苏茹合的踪迹。
最后的暗记出现在镇上唯一一家客店的墙上,既没有指向东面的石岭关,也没有指向西面的黄崖水寨,而是指向正北方向。看那暗记痕迹灭失的情况,应该是一两日内留下的。
若不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状况,苏茹合是不会突然消失,不给刘皓南留下任何提示的。
刘皓南想到这里心中一沉,担心苏茹合遇到危险,当即又在镇子内外细细寻找了几遍,仍是一无所获。
按脚程推算,苏茹合她们是十日前便退出平晋城的,就算一路步行,也该在两三日前便到达忻州了,可是这暗记显示,苏茹合是刚离开这座小镇未久,也许就在昨日或者前日。
此时恰有当地的黄金坞信使来迎接四人,也说最近并没有大批人马来过这个小镇,住过这家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