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峭想想也觉有理,便道:“纵是如此,你也许记得得饶人处且饶人。”……
斯人已去,言犹在耳。想谭峭这一生刚正磊落,嫉恶如仇,却又宅心仁厚,面冷心软。他对“逆徒”韩德让投敌事辽的行为痛心疾首,却始终不忍下杀手清理门户,为免重蹈覆辙,他从此再不收徒,孤零零地走过了人生的最后十年,最后竟是死在大光明教暗箭伤人的宵小之辈手里,实在可惜可叹!
说起来,谭峭会遭此横祸,亦是因刘皓南而起,倘若他没来金谷园与刘皓南见面,也许便不会成为大光明教暗杀的目标……
想到此处,刘皓南更觉心痛如绞,不能自制,他在心里默默念道:“谭真人,你若是在天有灵,务必保佑晚辈查出真正的凶手,让晚辈亲手为你报仇雪恨!”
天色将明之时,睿见的法事终于做完了,晨光从四面窗棂流泻下来,黯淡了烛火的光芒。夜落纥原是百无聊赖,昏昏欲睡,此刻陡然精神起来,凑到睿见身旁说道:“和尚,反正你的正事也做完了,再来与我比试一场如何?”
经过了这一夜,刘皓南的情绪也平静了许多,听了夜落纥之言苦笑不得,正色道:“夜落纥,休要胡闹了!”这人虽是大光明教的光明护法,身份极高,做事却毫无正经,也真让人头疼。
“我哪有胡闹?这和尚内力之强是我生平仅见,若不与他分出个高下来,我这辈子都难以安心!”夜落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跃跃欲试地说道。对于即将到来的公审大会,他根本就毫不关心,反正刘皓南功夫了得,又有他在旁护着,谁也别想伤他们分毫。
睿见和尚却没对夜落纥的无理取闹表现出任何不悦,反倒微微一笑,坦然道:“施主想与贫僧切磋,贫僧奉陪便是。”
刘皓南和夜落纥同时大感意外,既而夜落纥喜道:“痛快!你这和尚的性情我很喜欢,今日无论输赢,我都交定了你这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