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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微的阖门声响起,莫晚僵硬的身子再度淹没在痛苦的海洋中,似乎一夜间,她所有美好的愿望又全部幻灭了,一如每一次,期待越大,失望越大,从小到大,都像是被诅咒了一般,愿望永远都只能是愿望,还是短暂的----愿望!
前路,再度一片渺茫。
她该何去何从?
浴室里,古铜色的精健身躯沐浴在冰冷的水柱下,却冷不去他心头的燥热,更拂不去他眼底骇人的冷意,倏地旋下按钮,步出浴池,阎擎宇翻出手机,按下了一个电话号码,片刻后,咕哝的嗓音暴躁响起:
“谁啊?知不知道现在几点?!”片刻后才明显回归正常,言语呵欠中还尽是困顿的奈:
“老大,半夜三更你睡不着…也不用扰人清梦吧!什么重要的事…不能等到天亮?”
“那个李克究竟是什么人?昨晚a608住得是不是他?不管是谁,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动用多少力量,天亮之前,你给我把昨晚a608的那个男人、还有那两个该死的女人都给我揪出来!办不到,你就自己打包去南极养企鹅吧!”
阴鸷的嗓音如冰箭划过,随后,便是一阵不容人拒绝挂断的滴滴声。
满身的瞌睡虫瞬间被吓跑得一干二净,倏地坐起身子,林一肯出了一身的冷汗,随即掀开被子,翻身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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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哭哭停停,莫晚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是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没有了阎擎宇的身影。
起身,莫晚浑身疲累,眼睛又涩又疼,望着熟悉的一切,此时此刻,她的世界却全然没了光彩。抱着枕头发了许久的呆,最后莫晚还是收拾了自己的行李。一想起昨夜龌龊又肮脏的画面,她就无法跟这样的男人共处一室。
现在宋芳菲连孩子都有了,他也不需要再跟她抢天泽了吧!只是想着要永远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男人,一时间,她竟然还是有些舍不得地撕心裂肺,可要心无芥蒂的留下,她着实又过不了自己的心关。
收拾好行李箱,莫晚刚想离开,突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莫晚赶紧抹掉了脸上的泪滴:
“喂,爹地…是我!”
“……”
“嗯,我真得很好,我没事,就是…天冷,有点感冒,嗓子才有点哑…公司的总结大会,我可以出席的,没问题,我准备下,就过去…好!拜拜……”
说到最后,莫晚委屈的眼泪都啪啪直掉了,嘴角却还是勾着勉强的笑痕。即便几次她都有破口而出的冲动,可一想到爹地的身体、爹地的操劳,她又忍了回去。这件事,就算要告诉爹地,她也要先提前渗透,一点点暗示给他。
爹地的身体状况,她很清楚,多年的旧伤一直折磨着他,不止是行动不便,还常年饱受疼痛折磨,再加上日夜操劳,近期又状态不佳…她不忍心在这个时候再雪上加霜。
最后,将皮箱拖到了婴儿房,莫晚才简单收拾了一下,画了个淡妆,才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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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阎擎宇一接到林一肯的电话,就直奔海边的仓库,当他抵达的时候,昨晚陪他喝酒的男人跟两个女人都已经五花大绑地被丢在了中央,四周是部分保镖,彼此虽然不认识,阎擎宇却一眼认出了他们衣服上的徽章,是睚眦城的人。而此时林一肯的风衣上也清晰地别着‘特别’的白金徽章,徽章中央的特制‘骷髅头’上‘钻石’的颗数,就代表他们的等级。
睚眦城有自己的联络渠道,更多时候,内部成员只认徽章不认人,只要是人拿得出徽章,他们都会从命形式。而林一肯自然可以凭特制的徽章调动能调的人!
本来还叫嚣嚷嚷、理直气壮的三人,一见阎擎宇,顿时像是被打蔫的茄子,明白了被抓的缘由。
阎擎宇刚站到三人面前,还没开口问话,那名男人就自己心虚万分、微微颤颤先开口认了错:
“这不关我的事儿,我不知道…事情最后会这样!我没有想害你…你,你放了我吧,最多,我把钱还给你…这单生意我不接了……”
说着,男人只差没尿了裤子。被强行掳来的时候,那群黑衣强盗就怪吓人的,挣扎间他也吃了不少苦头,而今仰望着面前高大的男人给黑压压的一片,那沉重的压迫感压得他心脏都有种要爆裂的感觉。
“这么说…你不是李克了?那你为什么会在他房里?为什么要给我酒里下药,说!”
抬腿踹了上去,阎擎宇一脚将他踩到了地下,脸上喷薄的愤怒显而易见,周身散发的戾气瞬间慑住了周遭所有的人,连林一肯都愣了半天才回神。讨何丸圾。
很久没有见他亲自动过手了!果然不出他所料,昨晚的房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儿!只是,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大发雷霆?!
“啊……我就是拿钱帮人跑腿办事的!为什么…我真得不知道……前几天,我在网上聊天,突然有个人跟我发信息,说是会给我邮寄一张卡、一份资料,让我昨晚九点到a608去冒充一个人,说…如果有个姓阎的男人来找我,就让我多听少说应付着,让他喝下一杯酒,然后…然后就打一个骚扰电话,会有两个女人过来,然后就没我的事儿了…我看挺简单,二十万,值,我就…我真得不知道……”
“给我打,什么时候他提供的消息能找到那个发信人,什么时候给我住手!悠着点,别把人给我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