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接,阎父战战兢兢地手有些发抖,轻微的一动,便在莫晚的颈项间喇出一道小小的口子,一阵轻痛,莫晚惊呼出声,顿时,阎擎宇、方十年跟阎母都急了。
“你要的已经给你了,不要伤害莫晚……放了她,放了她……”
“你们人多势众,我怎么知道我能不能成功走出这扇大门,钱!我要钱……十亿,立马弄十亿的金条给我,我要金条,金条!”
“好…好!你别妄动,我现在就叫人去准备…..”一边对手下使着眼色,阎擎宇一边安抚着,生怕他会伤害莫晚。
而见此状,方十年已经激动到双目爆红,阎母也有些情绪失控,推开赖新柔,哭着就冲上前去:
“庆丰,你怎么能这么做?当年你为了一己之私,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老公,现在你还要伤害我们的女儿吗?你真得不怕天打雷劈吗?!晚是我的女儿啊!我已经损失了一个儿子了,你连我最后的亲人还要伤害吗?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了,你说过会爱我一辈子,对我好,听我的话…你放开莫晚,放开她…..”
连遭巨变,阎母本就没经历过什么事,这一刻,脆弱的心境越发不堪一击,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她唯一的女儿,她仅剩的女儿,不能再有事。
上前,阎母哭诉着拉扯起阎父的胳膊来,推打着就想夺下他手中的刀子。
“芸兰,你走开!我就是为了救我们的儿子啊,心成,我唯一的儿子,我不能让他有事,不能……”
瞬间,三人扭作了一团,局势一片混乱,见状,莫晚一边躲避着一边也想要用力,周遭的人见状,也缓缓地准备着,却不敢贸然上前。
一个扭夺拉扯,阎父手一挥,不知怎么的,竟一刀刺进了阎母的心窝,霎时,恐怖的血腥气弥漫,阎母倒下,阎父双手沾血,攥着刀子愣在了当场,莫晚也惊呆了,半天才跪倒地上,扶起气若游丝的阎母:
“妈咪,妈咪,你不能有事,妈咪…….”
“芸,都是你----”
不能接受眼前的现实,一无所有的阎父瞬间恨意滋生,浑身颤抖的大叫着,举着刀子就像地下哭诉的莫晚刺去。
“啊----”
尖叫着,躲避着,莫晚本能地闭起了眼眸。
“晚----”
觉察到什么,阎擎宇也急速上前想要搭救,谁知此时此刻,方十年残破的身子却像是突然来了爆发力,呼唤着,推开阎擎宇,挡到了莫晚的面前,随即一群人一哄而上,夺下了阎父手中的刀,将他制了下来,见状,冷熠拿起电话,叫了医生也报了警。
“爹地,爹地…你怎么样,爹地,你不要有事啊……..”
一见方十年也中了刀,冲上前去,莫晚也抱着他,哭成了泪人。
“晚…你终于肯叫我爹地了…晚,不要怪爹地…爹地,对不起你…让爹地抱抱…抱抱你好吗?”
上前,方十年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了莫晚一下,气若游丝,嘴角却挂着欣慰的笑。
“爹地…我不怪你,不怪你,你不要有事…”
“芸,你是我今生唯一爱过的女人…可惜,我们没能白头…”抱过莫晚,方十年朝一旁的阎母伸出了手。
“靖哥…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不,现在我们也还是夫妻…我们还没离婚…我也没结婚……靖哥…”
两人十指紧扣,却近乎同时闭上了眼。
“爹地,妈咪----”
“不,芸,你是我的,是我的…你们不能在一起,不能……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二十几年,下辈子,你居然要跟他做夫妻?不,不会的,我不允许!是我的,都是我的,玉儿是我的!芸兰,也是我的…擎宇是我的儿子,是我的……”
双手黏腻地抓握着,瞬间,阎父整个人都像是精神失常了一般,他自言自语地大吼大叫着,却始终无人理会。
最后医生跟警察分批来到,一批人带走了方十年跟阎母,一批人带走了阎父。
医院里,急诊室的红灯亮起,室外,莫晚在阎擎宇的怀中,泣不成声:“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不是你的错…晚…也许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吧!上一辈的恩怨,我们谁又能说得清楚…我恨了三十多年…最后放下了,才发现恨得人根本不是我的父亲…我们都是爱恨情仇的牺牲品……或许,原本就没有谁对谁错…只是因果报应,谁又能说得清楚…不要这样……不会有事的,尽人事,听天命吧……”
感慨着,阎擎宇叹息道。他也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是这样!幸亏他跟阎庆丰没有父子血缘,否则,有他这样的父亲,留给儿女的,也只能是悲剧。如果他是他的亲生父亲,这一刻,莫晚还会接受他这样一个伤害了他至亲的罪人的儿子吗?他们的儿子该如何自处?他们一家最后怕是成了最大的悲剧。
这一刻,阎擎宇心底隐隐竟然是庆幸的!
“突然觉得我的人生似乎…比戏剧更戏剧……”
泪眼婆娑中,凝望着那闪烁的一点红,莫晚的心情复杂至极。二十多年,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妈咪,没想到知道的这一刻…一家重逢的这一刻,面对地却是曾经互相残害算计、相见不相识的戏剧。
不知道等了多久,红灯终于灭下,两人随即冲了上去:“医生----”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那位夫人伤到了大动脉失血过多,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