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女子仿佛被她的眼神震慑住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一步,声音也没了方才的尖锐响亮。“对,说的就是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天可不只我一个人看见了!游姑娘也可以作证!”
她拉了拉身旁的白衣女子,好像重新找回了底气,高傲地昂着头。那女子一脸不情愿,支吾道:“郑道友,咱们本来也没看清什么,你何必这般捕风捉影?我相信纪小姐跟姬少爷是清白的。”
纪小璠冷笑一声:“原来还牵扯到姬家少爷,难怪有人坐不住了。我行得端走得正,向来不怕人说闲话,但若有人敢肆意污蔑,我不介意让大家看看我这个‘废物’是不是真废!”
姬大小姐也冷声道:“诸位远道而来,都是我姬家之客。这些日子大家同住姬家别院,若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是姬家失礼,但若因世家之间的恩怨矛盾就随随便便在姬府造谣生事,这样的客人姬府可不敢留!”
纪静婉也瞪着那黄衣女子,冷冷道:“你是莫星城郑家的小姐?呵,我们纪家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样给我妹妹泼脏水?别以为我们纪家是好欺负的,今日你不把话说个清楚明白,我们绝不善罢甘休!”
她早就看这个一直叽叽歪歪的郑敏儿不顺眼了,只因没有惹到她,她才不理会,没想到今日这个女人一上来就气势汹汹的找茬,太可恶了。纪静婉的手都已经握在了剑柄上,纪静仪冲她轻轻摇头,让她稍安勿躁。两人一起往纪小璠和文楠身边靠了靠,表明立场。
郑敏儿看这架势,纪小璠那边一共有四个人,姬大小姐言语中也偏向纪家,她不由得愤恨起来,索性豁出去了,大声道:“你们人多我也不怕!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们能把黑的洗成白的!那个纪小璠自己不知廉耻,主动勾引姬非少爷,几次三番缠着姬少爷不放,目的是什么大家难道看不出来?”
纪小璠叹口气,果然是这事。文楠气得发抖,忍不住反驳道:“你胡说!小璠不是这样的人,她才不会跟你似的一天到晚眼睛只黏在男人身上,天天不思进取还妄想着早点把自己嫁出去!她是认识姬非少爷,但两个人不过是因茶结识,然后一起论道而已,不要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心思龌龊!”
凉亭内外赏花的女修大约有十多个,此刻都在竖着耳朵看热闹呢,听文楠这么形容郑敏儿,当下就有好几个人“扑哧”笑出声来。经过这几天的来往,许多人都已经看出来了,郑敏儿一心想嫁入姬府,而姬府最受宠的少爷便是姬非,她的心思显然就放到了姬非身上。只怕今日突然对纪小璠发难也是因为此事,可惜看来注定是要自取其辱了。
黄衣女子被文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奚落了一顿,一张粉面瞬间通红,连带眼圈也红了起来,抽噎不停,看起来楚楚可怜好像有人欺负她了似的。之前被她点过名的游小姐看看四周犹豫了一下,低声劝慰她几句。
纪小璠冷笑道:“郑道友好大的委屈啊,你损我名声污蔑我不成,如今要再倒打一耙说我们纪家几个人欺负你一个人了是吗?在场这么多道友看着呢,话也不是随便由你两片嘴一张一合就定了论,若不说清楚,不出今日我纪小璠不知廉耻勾引人的恶名就会传遍姬府,前来祝寿的各修仙世家都会听说。不管是为了月华城纪家还是为了微芒山,这么大一顶帽子我都戴不起。所以,”她看向姬大小姐,“不知姬大小姐可否让人请令弟过来一趟?我一个人说再多澄清之词可能都不会有人信,大家不妨听听姬少爷怎么说。”
姬大小姐抱歉道:“这是自然,此事事关纪道友的清白名声,又牵扯到舍弟小非,姬家本该拿出态度来的。”她转头对身侧的丫鬟吩咐道:“去看看非少爷在做什么,请他务必过来一趟。”
丫鬟匆匆去了,凉亭周边再次寂静下来,仅从纪小璠敢找姬非对质这一点看,许多人就已经认定是郑敏儿没事找事了。再关当事双方,郑敏儿年龄要比纪小璠大上两三岁,可她从一开始的恶语伤人到现在哭哭啼啼,完全就是一个毫无教养、不知天高地厚的娇小姐,哪里有半分修士之辈该有的气度。而这个据说是魂修者的纪小璠,来到这里还没站稳就被人骂了一通“废物”,然后又被指责“不知廉耻”,她处变不惊不卑不亢,说话有理有据,倒是真当得起姬大小姐最初的那句称赞。
姬非似乎不忙,很快就跟着丫鬟过来了。见到这边都是女修,他并没有靠的很近,远远地跟姬大小姐见了礼,道:“大姐找我来,可有什么事情吩咐?”那清冷自持的模样引的众女修们不住打量。
姬大小姐笑道:“没有什么大事,今日众多道友齐聚,一直不见你的踪影,你又躲到哪里去了?不是姐姐说你,你也该出来走走,多交些朋友才好啊!”
姬非轻笑一声,道:“多谢大姐,不过我一向不喜欢与人交往过密,能有几个淡如水的君子之交就很好了,其他的勉强不得。”
姬大小姐笑道:“好吧,是姐姐多操心了。方才我听纪小璠道友说与你相识,你们还聊得来吧?”
姬非抬头瞥一眼纪小璠,抱拳道:“原来纪道友也在。那一日在外与纪道友偶遇,恰因一道灵茶而相识,纪道友亦是此道高手,便相约一起品鉴了几道茶,。大姐何故询问此事?”
文楠听姬非说话都站在小璠这边,对他有了大大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