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紧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这两年,老母亲是越来越偏心小弟一家,也越来越不讲理了……
杨兰馨看着苏安然,脸色严肃地问了一句:“然然,是你把天乐推下水的?”
苏安然摇了摇头:“不是。是许天乐把我推下水的。他欺负我也不止这一次了……”
许天乐总是欺负苏安然的事情,杨兰馨是知道的。有好几次看到苏安然抹着眼泪,哭哭啼啼的回来,她也想去找王春兰说说理,可是后来都被许老太一口一个破鞋、拖油瓶骂了回来。所以,一听苏安然这么说,她就点点头,拍了拍苏安然的肩膀,表示自己相信女儿。
“哎哟!”王春兰听了苏安然的话却不乐意了,“这个拖油瓶竟然还敢污蔑我们家天乐!你倒是说说,要是天乐推你下水的,为什么他能自己掉水里?为什么又偏偏是你先醒!”
王春兰虽然没什么文化,那是那一张嘴却是厉害的很,死的都能给她说成活的。
许老太听了她的话,当即也重重哼了一声:“小拖油瓶!嘴里就没个实话!以后肯定是个贼,要被枪毙,不得好死!小学老师也就教出这么个女儿来!”骂到最后,还要捎带上杨兰馨一句。
杨兰馨当做没听到,可苏安然却不乐意了。
她扭过头,看着许老太,微微弯了唇,眼里却是一片冷意:“奶奶,您这话可得悠着点说。毕竟嘴里没实话的是谁,您自己心里清楚;在这个家里,谁是个贼,偷了小叔放在抽屉里的钱,您心里也跟明镜似的。您说这话,不是在诅咒自己唯一的宝贝孙子么……”
许天乐总是偷偷拿家里的钱去买零食、打游戏机的事情苏安然可清楚的很。有一次,正巧被许老太看见了,为了不让王春兰打自己的孙子,还悄悄偷拿了杨兰馨留给苏安然交班费的钱塞回了小儿子的抽屉里,害得苏安然因为没钱交班费,被班主任当众骂了好久。
许老太听了这话先是一惊,没想到那事苏安然竟然知道了……想到自己刚刚说了做贼以后要被枪毙什么的,又忽然害怕起来,一下子脸色就变了。
许天乐可是他们许家唯一的根,可是一点意外都不能出的!
许老太这时候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春兰却听懂了苏安然是在用许老太的话骂她儿子,当场扯开了嗓子吼起来:“许成!你也不管管!就任由这个贱人养的野种骂你亲侄子?!”
王春兰不知道苏安然是领养的,这“贱人”两个字,自然骂的是杨兰馨。
“王春兰!你嘴巴放干净一点!”许成听到自己媳妇被骂成“贱人,”火气也“蹭”地一下子上来了。
许老太毕竟是他妈,年纪又大了,杨兰馨被她骂两句,他还能忍着。可她王春兰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当着他的面嘴里不干不净的!他要是还不出面维护媳妇,那还算是个男人吗?
王春兰被许成眼里的冷意吓着了,一下子闭上了嘴。
“说什么呢!你这娘们,在大哥面前怎么这么没大门小的!”这个时候,许伟也推门进来了,一进门,就冲王春兰发了火,“你可要牢牢记着,大哥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住的房子可都是大哥给买的!要是没有大哥,妈和我们一家还在乡下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吃糠咽菜呢!大哥骂你两句怎么了?就算是大哥杀了你,你也得受着!谁让你受了人家恩惠呢!”
虽然他句句话都说的在理,可那语气却让人怎么听怎么变扭。
许成也一下子拧起了眉头:“伟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伟眯起眼睛,嘿嘿一笑:“大哥,我哪有什么意思。不过就是教训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娘们罢了!得让她明白了,做人要孝顺!妈说话的时候,哪里有她插嘴的份!”虽然嘴上说的是王春兰,可那双眼睛却是盯着杨兰馨和苏安然。
王春兰看了许伟一眼,眼皮往上一翻:“我可没敢打断妈说话!倒是某些下一辈的人,仗着不是我们许家人,不但公然顶撞妈,还诅咒我们家天乐被枪毙呢!”
“你又胡说!安然虽然是嫂子带来的,姓苏不姓许,但到底是吃了我们许家的饭长大的!她就算是良心给狗吃了也不会顶撞妈!更不可能诅咒天乐!”许伟瞪了王春兰一眼,又对许成笑了一下,“哥,我说得对不对?”
两人一唱一和,把杨兰馨气得发抖。
苏安然冷眼看着两人唱双簧。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个许伟和王春兰还真是一家人!
“奶奶,对不起!”就在许成和杨兰馨被许伟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苏安然走到许老太面前垂着脑袋开口,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
许老太冷哼了一声,没有理她。
许伟和王春兰嘴边都溢出一声冷笑。
说两句就怕成这个样子,这个拖油瓶果然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哪知道,苏安然忽然抬起了头,转身看向了许伟,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小叔,你说得对,我错了!我不应该顶撞奶奶的。奶奶不过是说我们家那个偷家里钱的贼以后要被枪毙,不得好死!我也不应该阻止奶奶说下去。奶奶说得对,那个偷钱的,就该被枪毙,不得好死!小叔,我说的对不对?”
听了这话,王春兰差点咬碎了一口牙:“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安然笑得温软:“婶婶那么生气干什么?刚刚我顶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