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诡谲的夜晚,月光从头顶方寸之余的空洞倾泻而下,显得格外宁静。
然而,就在类似天窗几十米之下,却呈现出另外一副模样。这里仿若罪恶之源,一个又一个少年被捆缚在狭窄的牢笼当中,似乎是故意折磨他们,里面的空间异常狭小。
他们或有人趴在地上,背上叠着好几个人,或有人脸贴着冰冷的牢笼,将脸挤压得变形。年纪大的十二十三岁,年纪小的仅有八岁。他们就像货物一般堆砌在笼子当中,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绝望的神情,他们的瞳孔映衬出漆黑的夜色,泛着丝丝月光的蓝白,但眼睛深处却充斥着强烈的恨意。
——对不远处坐在躺椅上享受着的厉文轩。
厉文轩被他们愤怒的眼神看得心里一阵快意,起身拿起红莺的长鞭狠狠鞭笞在牢笼上。
如风雷之声破开,伴随着不幸被抽到脸的尖叫声,交织在一起,令这个夜晚露出狰狞的獠牙,显得异常可怖。
萧业被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惊醒,睁开眼就看到厉文轩施暴的一幕。
“抓不到陆清禾,就将气撒在他们身上,真是没用的东西!”
厉文轩手一顿,转身打量萧业,“我看你时日无多,没想到还这么犟,早交代一切就少受些罪不是很好么?非要我们用这种不人道的手段,我良心真是感到不安呐。”
萧业大吃一惊,“什么,你居然还有良心?”
厉文轩倒没有生气,“每个人都有良心,只是有些东西有可为有可不为,为了她,即便是良心我也可以割舍,倒是你,你就不感到愧疚,要是你早早将东西交出来,他们就不用受罪了。”
“呵,说这种话你自己相信吗?不过……你过来,我告诉你。”
厉文轩反而不敢轻易过去,“我警告你可别耍小心眼儿。”
萧业嘲讽道:“看吧,现在是我良心大发,准备要说了,可你却不敢听了。”
虽然明知道是激将法,但厉文轩不得不应,便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看了看四周没人偷听,连忙低声道:“快告诉我,你的体质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业虚弱说道:“我有件东西被红莺拿走了,你帮我取来,那件东西事关我血脉的激发,没有他,我就算告诉你也于事无补,现在恐怕红莺已经打开过了,里面的东西缺失一个,就无法全面激发,你得尽快拿回来。”
厉文轩眯起眼,随后想到昨天红莺审问萧业,难道是那时候?
随后就听萧业道:“我不怕告诉你,我从小缺失一魂一魄,能活到现在全靠那件东西,红莺骗我说她有办法帮我补足魂魄,我就把东西交给了她。”
“你不会骗我!”厉文轩直勾勾盯着萧业的双眼,后者不闪不避,脸色却极为吓人,苍白的脸上竟然有丝丝黑色气体弥漫而上,一看就时日无多。
猛不丁的,厉文轩身躯一震,想到如果萧业这会儿死了,到时候红莺一口咬定是他弄死了对方,雇主那边该如何解释?雇主不在乎这小子也就罢了,万一并不希望这小子死,那他岂不是……一百万的玉晶可不泡汤了……
原本计划着让萧业意外死在红莺和黑袍两人之一,如此不辜负心爱之人的期望,雇主那边他也不用担心,没想到这红莺竟也想到同一点子上,意图谋算他。
但厉文轩还是保持着怀疑的态度,“你等着吧。”
说罢,前去找红莺对峙。
没过多久,一道巨响,那石室之门轰然爆炸开来,扬尘之间露出两道身影。
红莺的嗓音尖锐入利剑,“厉文轩你居然敢想我动手!”
随后厉文轩阴狠的声音响起,“到底是谁先动手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红莺大吼:“谁心里有鬼,我就打谁!”
“哈哈哈,红莺,人赃俱获,你还要如何狡辩!”厉文轩手中赫然拿着一个四方宝盒,宝盒祭出,空气赫然变得沉重无比,一股荒古之气轰然散开,竟令人喘不过气来,包括厉文轩也跟着身形一晃,好在那股气势随之散去,否则厉文轩和红莺铁定被压得动弹不得。
厉文轩眼中精光爆射,暗忖果然是宝贝!
但随后他就看到宝盒的开关竟然是开着的!
“你打开过!”厉文轩凌厉的眼神看向红莺。
红莺原想说自己没开,但被厉文轩这么一瞪,心中颇为不服气,“老娘开没开与你何干,这是我得到的东西,你若是还给我,你刚打我一掌的事情我就不予追究了,否则……”
不想从旁插来一句话,“盒子打开,里面收集的魂灵消散,如今只有收集打开者的魂魄方能再次关闭。”
厉文轩听到这句话,眼睛登时变红。
红莺,“什么意思?厉文轩你不会以为是我打开的吧。”
“不是你还有谁?”
“我拿到手就变成这样了!”
“那你为何要一个人偷偷摸摸!说我心里有鬼,自己又何尝不是。”
红莺大笑起来,笑声愈发尖锐刺耳,满头青丝无风自动,鲜红如血的裙摆飞扬起来,,长鞭宛若灵蛇一般在空中摆动,那张美人脸因为被人污蔑而变得扭曲,宛若深渊里爬出来的罗刹女。
厉文轩冷静下来,他不是不想相信红莺,但萧业生命迹象有实在做不得假,红莺一定是拿到盒子就没想让萧业活在这世上,或许红莺还以为那盒子便是萧业的秘密,所以才对萧业生死无动于衷。
好在萧业告诉他,有了盒子才能激发血脉,才能找到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