侮辱(二)
“你?”如此一句话的抢白就将自己摆了一道,玉素夫人整张老脸挂不住,一阵青一阵白。
香烨心下赞赏蝶舞阳的淡定自若,却仍然委婉的开口:“听闻蝶姑娘乃军中姬妾出身,不知可否属实?”
话,问得很委婉,以他彬彬有礼的方式重伤他人,不愧是传闻中的殇国首富,连讽刺他人,一张绝尘之脸上还能满含纯真的笑意。
在场之人虽然习惯蝶舞阳的那种淡漠,却仍然被香烨的问话给骇住了。
一旁的殇聿心下大惊,他知道,这般又是在她伤口撒盐了,正待开口解围,而蝶舞阳却抢先开口:“是,属实,说好听点是军中姬妾,说直接一些便是一名军妓!”被人讽刺惯了的人,似乎已经不会在意那些伤了,不就是将原来的痛掀起么?
习惯了,即便是痛,也不会承受不了。
唇畔,带着一抹笑容,军妓?那是她的错么?**之身的离去,也是她的错么?如今这一切,权当是吧?
最为高兴的,莫过于后院的众多姬妾和玉素夫人的得逞。
“呃……香某唐突,还望顾念别见怪才是。”微微一怔,为何在自己讥讽她的低贱后,反倒有些心虚?猛地摇首,此番定然要让她低贱得跟场中舞姬一般:“既然如此,该是精通舞艺才是,怎地说不会呢?如今看来,可是不给在下面子呢!”
不想再纠缠下去,连看都没看香烨,蝶舞阳朝着殇聿福了福身:“爷,奴婢身子不适,先行离开了!”
很想说些什么,如今又不好说,殇聿只得挥了挥手:“去吧!”
何曾被人这般轻视,即便是殇聿都不曾如此,香烨依旧是温文的喊道:“站住,蝶舞阳,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紧紧的盯着她的背影,香烨有些不解,一个女人,竟然能有如此冷漠的表情。(
早就要说话的香菱,终于忍不住了:“哥,你这是怎么了?”虽然从头到尾,哥哥都不曾表露过嫌弃舞阳的眼神,但那温雅的言辞,却比外屋檐下冰凌还要寒人心扉。
走了没两步的蝶舞阳,听到香菱这句话,微微转身,冷静的看着香烨的不满:“我会,但无须给你面子,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你!”很简单易懂的一句话说完,蝶舞阳再次转身,离开了这个纷争的局面。
在场之人,被蝶舞阳理所当然的回答怔得全身麻木,太强悍了。
只有殇聿,在看着她的背影时,不经意的露出一丝笑容。这女人,面对如此俊美的香烨,竟能这般决绝,想来平素将自己气得火冒三丈,已是很给面子了。
“香烨,你跟她计较作何?再说她的舞并不如香菱说的那般惊人心魂!”而后再一次端起酒杯,看着香烨和气得不行的玉素夫人:“三娘,香烨,本王敬你们一杯。”
殇聿开口了,两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作罢。
一顿晚宴下来,无非就是居心不良的人对蝶舞阳的一个警告和折磨,但万万没有料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成为在那么多人面前的一个笑柄。
回去的路上,小红愤愤不平:“什么意思啊?感情是专门前来欺负小姐的,太过分了!”越想越气,那样的场合,且不说后院姬妾的幸灾乐祸,玉素夫人和那个什么衣冠qín_shòu的香公子,简直就是见她小姐的尊严。
笑笑,蝶舞阳不语,从离开慕王府代嫁契丹以后,她便能预料到今后的日子将不再平静。于她来说,相之于以前的生不如死,现下已经好多了。与殇聿之间,谈之情爱,太过负担不起,却也能闲适的生活,虽偶被讽刺,但那些言语上的东西,她并不是很在意。
“小姐适才真是英勇,瞧瞧您一说,把那个香公子和玉素夫人气得冒烟。”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小姐是爹娘们说的那种大智若愚的人,平常可以不去计较他人的嬉笑怒骂,一旦紧要关头,她的智慧和魄力便出来了:“可是小姐,得罪了香公子,王爷不会生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