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聿的噩耗
“别告诉舞阳便是,她在宫里呆着,慢慢的便也好了。 [溪,逐月皇柔声开口:“好了,别再操心了,该就寝了。”
“嗯,好的。”娘亲的声音是一种无力和无奈。
趴在地上,浑身的力气在那一刻仿佛尽失,一动不动,就那么静静的趴着,仿佛天地之间,抬头已无立足之地,只得匍匐前进。她的人生怎么就如此的不完美呢?世人皆说缺陷的才算是美丽,可要到什么样的缺陷,她的人生才会是完美的?
怕只怕,完美了,心死了;愁只愁,沉沦了,他走了。
待好不容易能爬起来的时候,夜色已经黑透,冰凉的身子此刻更是冰凉。
回到寝房,她并未睡着,辗转难眠之际,心心念念的都是殇聿的影子,朦朦胧胧的,竟然看不清他的容貌,这段时间因为孩子,倒是把他给忽略了。当一个人太过思念对方的时候,便会在想念的时候,忘记了对方的容颜,越是心急,越是想不起来。
心急之时,才想起孩子的模样,得以思念他的样子。此时此刻的他,身在何处?她疼痛留下他的孩子时,他可曾知道自己的痛?
一夜昏昏沉沉,天亮时,这才发现,在梦中,她已泪湿枕巾犹不知。
甯妃过来的时候,不若往常那般光明磊落,反倒眼神闪烁不定,舞阳也不开口说,毕竟娘亲为自己做得已经够多了。
“舞阳,你这气色怎地还不如昨日?”为她梳理着一头青丝,这是她最爱做的事,一般娘亲都喜欢为孩子梳头,偏偏舞阳自小不在她身边,如今好不容易寻着机会了,也就不放过任何了。
“没事。”默默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舞阳才发现在一夜之间,娘亲为她补得营养全然消弥。
终于,甯妃深吸了一口气,顿声问她:“舞阳,对殇聿,你是什么样的感情?”她的女儿如此漫随天边,该是在意,不然不可能会生下殇聿的孩子。但是……
她仍然寄存一份希望,希望夫君和女儿之间,能够有一个和睦的平衡点。她希望能够在舞阳不受伤的情况下,自己能够处理好一切,虽然她从来不曾做过任何大的决定。
果然,她还是舍不得自己伤心难过。 [舞阳轻语:“娘亲为何如此问?”很不是解的眼神,不想为难她。
“没事,只是问问。”
“哦,我跟他之间,也不过是露水姻缘。”本就是,她未嫁他,他娶的亦不是蝶舞阳,如此而已,若说深了的关系,那便是她为他生了孩子,他是孩子的爹爹。除此之外,细下想想,他们之间没有生死承诺,他要求过,但她没承诺。本以为错过了不过是错过了,但怎又能料到,错过了可能就是一生。
甯妃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而后又想起什么的开口:“那孩子呢?取什么名字?”
“若翾,若能翾。便任她遨游天际。”
“若翾,很好的名。”
若是此时此刻,他断然不会让自己为孩子取一个这样的名字,这一生,他恨不能将自己绑在身边,又怎能让她有那种飞向的可能?“娘,我想出一趟宫可以吗?”或许去了也是白去,他不是已经被逐月皇抓起来了吗?
“为何?”戒备的看着她,甯妃心里很是着急。
看来是不可能了:“没事。”轻轻靠在娘亲的怀里,她轻声开口:“娘,舞阳是不是让您丢人了?”
“傻丫头,怎么可能。”
没再说话,连伊只能静静的靠在甯妃的怀里,一个人悄悄的担心着那即将来临的一切。
每日逗逗若翾,或是忙碌着一些不知道什么的事情。若翾倒是一个很乖巧的孩子,但小小孩子,却能看出她的一身乖张,与殇聿一样,却不会让人觉着生厌。
人家说当了娘亲,才会体谅娘亲的苦痛,舞阳便是如此。因此在每每看到娘亲的挣扎时,舞阳便当作若无其事,对一切似乎都不在意的样子。
直到一日,看着平静的舞阳,再三思考,甯妃再也忍不住了,跟舞阳说了一句:“孩子,你爹爹此番势必要处死殇聿了,如今你怎么看?”问得很突然很突然,仿佛已经憋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个发泄口一般。
抱着孩子的蝶舞阳,手上微微一紧,怀里的若翾顿时不舒服的挣了挣,见她并未放松,也就不再挣扎,仍让她用力的抱着:“这,是真的吗?”虽然早已料到这一切,但不知却来得如此突然。很难想象,那样的一个男人,会脱离了自己的生命和视线。
紧紧的盯着舞阳的举动,浣溪诚实的开口:“是啊,前些日子,你爹爹跟永乐王便去了东城,虽当时殇聿逃走了,但那日将你生子难产的消息放出,不想他竟然出现了,无需任何反抗,他便被你父皇抓了起来。”明知这样说会让女儿对丈夫印象不好,但她仍然不放弃一个可能为女儿争取的理由。
“什么?”他,怎么可以那么傻,怎么可以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明知道在皇城之中,一切皆要小心行事,既然已经逃出,为何还要傻傻的逃了回来?
手下紧张的一个用力,若翾‘哇’的痛哭出声,整个房子里,紧张的空气中,唯有孩子喧嚣的哭声传开。
那日舞阳‘露水姻缘’的回答,不过是在让自己不要太过担心,如今看来,也是这孩子太过心善。若翾哭闹着,甯妃看不下去,只得抱过孩子:“舞阳,你在紧张吗?”一边哄着孙女不要哭。
“娘,行刑在何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