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的对峙
从启程以后,蝶舞阳都格外平静,反倒是褚文珺和小若翾分外的激动,一大一小,玩得倒是不亦乐乎。
一路上,冷眉还是如往常一般,会每日教小若翾功夫,却也不肯控制她的自由。
每每看到放声大笑的褚文珺,蝶舞阳便会感到抱歉,褚文珺的性格素来比较喜欢玩闹,可是自从和自己结婚以后,似乎整个人便消沉了许多。他自己或许不曾注意,许是被时间消磨了锐角,更或者是知道却不曾在意。
到得邺鄣国,远远的便有将士乃至邺鄣国德龄皇御驾出源城门迎接,对于蝶舞阳这个女人,他早就想看看了,况且此番她蝶舞阳是以援助的身份前来,他本应含着感恩的心。
看到父皇亲自出城相迎,褚文珺分外的落寞,当年对自己的举动,甚为不满的父皇,如今也变得谦卑了。
“此番竞文公主和褚丞相能够前来,委实让寡人惊讶”德龄皇原本以为,顶多会是珺儿前来,哪知竞文宫公主竟然也来了。可见竞文公主对珺儿的在意,如此也稍稍安心。
“父皇严重了。”蝶舞阳也看出德龄皇的拘谨,心知褚文珺断然看不过去:“此番前来,儿媳也不过是来看看父皇罢了。”
听到蝶舞阳的称呼,德龄皇的身子跟着微微一颤,双眸竟然溢满雾水。
而褚文珺听着,知道蝶舞阳是怕自己难过,感动的自水袖下紧握着她的手。
“皇爷爷,小若翾也是来看皇爷爷的。”小若翾从褚文珺的怀里挣下,站到德龄皇的跟前鞠了一躬:“小若翾向皇爷爷问安。”聪明的小家伙,一路上听着舞阳的形容,已经知道这便是她要叫的皇爷爷。
“好孩子,我的乖孙。”屈身抱起小若翾,德龄皇感动的开口:”珺儿,你这孩子,怎地有了这么哒的孩子,都不跟父皇说一声。“
“父皇,小若翾不是……“蝶舞阳的直性子又要上前说明,不想却被褚文珺按住。
骨架偏小,因此难免会让人误会她的年龄:“当年我也不确定,这不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么?”
“苦了朕的乖孙了。”
“不苦不苦,小若翾一点都不苦。”兴许是被褚文珺带的时间长,这孩子性子的要强与碭聿如出一辙,反倒是一张小嘴却格外的像褚文珺,分外的甜:“看到皇爷爷了。小若翾便觉得好甜好甜。”
“哈哈哈……”爽朗的大笑出声,刚见面的那一份尴尬一扫而光:“茗妃,快些来看看珺儿。珺儿,你也瞅瞅你母妃。”
“珺儿,我的珺儿。”刚听到德龄皇的声音,一名身穿宫装,从德龄皇的身后奔出,满脸激动的妇人上前,紧拥着褚文珺:“孩子,你怎的如此狠心,五年都不回来见母妃?”
“母妃,孩子这不是回来了么?”一手亲热的搭在茗妃的肩上,小心的拭去茗妃脸上的热泪:“是孩儿不孝,才让母妃这般忧心了。”五年的时间,其间他不是不愿回来,而是害怕自己这一回来,便让殇国的文武百官怀疑,增添舞阳的困难。
进得城里,众人入住德龄皇早早安排好的府邸,德龄皇毕竟是识人无数,聪明的知道蝶舞阳性子较淡,因此一行人到了府里便先行离去,只说他日给蝶舞阳和褚文珺接风洗尘。
茗妃因为思念褚文珺,德龄皇便让她流了下来
用过晚膳,蝶舞阳不去打扰母子二人的谈话,只是牵着小若翾一起去了寝房。
连日来的赶路,让她们母女已是疲惫不堪,梳洗一番,母女二人便早早的上踏了。
褚文珺恋恋不舍的和茗妃分开,回到寝房,便看到床榻上相拥的母女二人。
昏黄的纱灯,因为等着自己回来不曾熄灭,如此的感觉,就是家——温馨而又绵长的幸福。
纱灯的光芒,柔柔的氤氲在了这对母女的脸上,昏黄而又柔和,安稳的呼吸仿佛萦绕在他的脸上,好不让人沉醉。这样的生活,在舞阳看来,都是他在付出,可是她何尝知道,其实他是在享受。
每每看到舞阳因为自己而努力的接受,每每看到舞阳因为在意他的感受而强迫的要改变自己,他的心便会无来由的疼痛。
这个女人,对他,是全身心的相信,抛却前来可能的危险,甚至是带了殇国十万精兵前来。这样的蝶舞阳,便是至情之人,她的付出,往往是一种认定,当认定了某人,她便是毫无条件的付出。因此,在当年殇聿那般的伤害之后,她会那般的绝望。
“怎么?”蝶舞阳缓缓的睁开双眸,看着他怔怔出神的表情。
沙哑的嗓音,让褚文珺心口一热,如此的舞阳,分外的慵懒,刚睡醒的青丝,稍显凌乱,昏黄的灯光,印的她整个人风情万种。迷蒙的双眼,含着烛火,漾着丝丝温情。
楚文珺的手,不由自主的覆上她的脸颊,轻轻的触摸着她的温度。
想要出声,但她终究还是隐忍了下去。
头慢慢的低下,褚文珺整个人都溺死在了蝶舞阳的眸间:“舞阳,我想吻你。”
“好……”
“好”字刚落,褚文珺的吻,已经柔柔的盖下,仿佛羽毛一般,轻轻的抚上蝶舞阳的干涩的唇瓣,小心翼翼的舔着她的薄凉。没有再进一步,褚文珺退了开来,心,却狂跳不已。
将她缓缓的拥入怀里,褚文珺轻声开口:“舞阳,我们一辈子都这样好么?“他从来不强迫她,只要她稍稍的感觉不舒服,他便会退开,等着她慢慢适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