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渐渐围在圈内,而后邺鄣国士兵手持盾牌,稳稳站于内圈,殇国骑兵坐于马背朝圈***火箭。”
惊讶的看着蝶舞阳,褚文珺不得不佩服舞阳的此刻冷静的思绪。
见他发愣,蝶舞阳猛地打了他一下,怒声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啊!”
朝她一笑,褚文珺大声开口道:“好!”
“切忌小心,别让眷离国发现。”
“好。”
邺鄣国地属北国,人高马大,与眷离国士兵相差不远,在内圈,刚好可以使得内圈更为稳固,内
圈稳固了,眷离国也就不好突破重围。而较为矮小的殇国士兵,则坐于马背,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场
中战况,从而有的放矢。
如此的办法,很是危险,但在此时此刻,却是独一无二的战术,殇聿求胜心切,自然很难去在意
他们会使用战术。届时若我方以战术将之围困于圈内,他定然心急火燎。而外圈火袭圈内眷离国,不
费太多兵力,便可扭转亏势。
为了不让殇聿发现,褚文珺派了好几名战士前去与殇聿缠打,如此一来,可谓是牺牲不小。而褚
文珺本人,已经在整个战场上安排开来,战场围圈渐渐开始,围圈伊始,牺牲士兵不少,但却也是孤
注一掷。
当大圈慢慢的围成时,蝶舞阳稍稍的露出笑容。
当殇聿发现被围于圈内时,并未惊慌,只是透过所有人,双眸有意无意的看着车辇之上的蝶舞阳
内圈稳固以后,在外围的殇国士兵,皆手持长弓,拉箭朝着内圈射去。
万箭齐射,便能听到一片哀嚎声传来,缓缓燃起的浓烟,带着一股人肉烧焦的味道扑鼻而来,没
有血腥般的腥气,却更甚血腥的残忍。
硝烟弥漫,看到的是殇聿略带疯狂的拼杀,那种疯狂,不是因为战争,而是因为蝶舞阳的冷笑,
难道,失去的,是一种永恒么?
他没有离开战场,人墙那般的浑厚,并非一般人能够突围的,但殇聿若是自己一人离开,不是不
无可能。但他却留下了,十几万的大军一起,慢慢的在内圈挣扎,听着烧的嗞嗞作响的声音,撕裂着
人的心扉。
眸光看向蝶舞阳的时候,那是一种伤感,前所未有的伤感。
并未移开自己的视线,其实从圈站成功时,她的眸光便不曾离开过他的身上,无论他在人群中是
如何的传来梭去,无论是如何的迷蒙,她总能准确的找到属于他的身影,不是因为不忍,更不是因为
歉然,只是担心他的安危。
久久的,两人并未移开视线,深深的凝视着对方。
人海纷乱的战争,震天而起的鼓声,惨绝人寰的哀号声,仿佛都已经远离,天地之间,唯有他对
当年的悔恨和她如今的平静以对。
因为理想,他得到了想要的:因为理想,他更失去了不想失去的。
如今,一切只不过是轮回。
“哧”的一根箭,从他的后背射进,打断了两人的对望。
“小……”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因为那根箭,已经进入了他的身体。她,终究还是不能平静
,经过五年的洗礼,她学会了沉淀所有,但独独无法沉淀对他的爱。
每每看到镜尘夜,心里便是感慨万分,对他的恨亦未稍减半分,可是,却从来不曾去探索那背后
的真正意义。
而他,亦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拼着战火,带着背后的长箭,再一次投身战场。
插在他身上的长箭,越来越多,在他的带领下,队伍朝着南面攻去。
蝶舞阳没有开口,因为她知道眷离国军队接下来要做什么,只是默默的看着,看着他声东击西,
看着邺鄣国士兵全力以赴的堵住难免,而北侧失手,看着整个圈阵被破,看着冲出圈阵的眷离国士兵
看着他,渐渐的倒下,倒下……
看着那些疯狂的士兵,朝着他倒下去的地方冲去……
看着浑身浴血的他,被人抬着出了圈阵……
看着眷离国的士兵,不约而同的挡下所有的攻击,掩护着抬他离开的人……
远去,远去……
心,仿佛被掏空了的一般,整个人仿佛悬于空中,没有依附,就这样飘渺无依。
“娘,你怎么哭了?”小若翾不知何时,被冷眉抱在怀里,轻轻的擦着她的泪水。
如同天外飞音,让蝶舞阳飘渺着的灵魂回归,心,渐渐的跟着落下,原来,干涸了五年的泪水,
是因为他们的分离;原来,能拥有的宁静,是因为他的远离。
“娘亲没哭,是战火太浓,熏得眼睛不舒服。”接过冷眉怀里的小若翾,蝶舞阳恢复以往的宁静
,而后等着褚文珺的归来。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冷眉只是默默的站于她的身后,看着这个女人,这个如铁人一般坚强的女人
明心原一战,竞文公主的声威水涨船高,从殇国日渐稳定到如今的一战成名,让元离皇大败,整
个民间传的如火如荼。而褚文珺,似乎也乐得如此,并未因为蝶舞阳的声望变高而有压迫感,反倒格
外的高兴。
而元离皇,因为明心原一战,长卧病榻不起。
世人皆知,元离皇背部中了四箭,胸口中了五箭,大夫已经诊断,全然没有生还的希望,只能静
待天命了。
然,蝶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