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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老冉的家[1/1页]
方紫雅跟随老冉到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就是他所谓的家，黢黑的楼梯没有一丝到灯光，貌似这整座楼层都已人去楼空。走了许久才看一点点灯光透露出来，这是一栋老式建筑的筒子楼，中间是长长的走廊，两边就是住户们。走廊狭窄还摆满了各式大小各异的炉具等杂物……
但是方紫雅也注意到斑驳陈旧的楼层墙壁上似乎有一个大大的撤迁字样，这里应该是属于危楼，也是城市改建的撤迁范围。
走廊的灯光真的是拿那个什么鬼火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走廊里一路都是摆满了烟熏火燎的炉子，这些曾经只在70、80年代才会看到的情景让90年代的方紫雅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以前农村养父母的家里。
来到一燃烧着炉子，一股浓重的中药味道飘荡在走廊角落。一看炉子上放一药罐子的门口，老冉依旧低头叩击房门，方紫雅觉得这里的空气里几乎都是一股淡淡的液化气味道。黢黑的墙壁看不清砖头的纹路，这摇摇欲坠的楼层她敢确定这里的楼层会被一阵大风卷走。
门开启，两道门贯穿两个房间。老冉进去，里面根本没有人，方紫雅看着屋里陈设简陋。一架破旧的老式缝纫机摆放在靠窗台的位置，一间双人床和一架单人床并排放子屋子里，这间不足八十平米的屋子被这两间大床占去了三分之二的空间。里面的屋子黑乎乎的，她确定是老冉和妻子的卧室。
一眼就望穿的屋子里空无一人，可是他依然自言自语的嘟哝道：“娘、我回来了，欣儿爸爸给你买的好东西哦！”听到老冉的呼唤，方紫雅自然是胆寒无比，却是不敢吱声，静静的默默坐在一张满是灰尘的凳子上。
老冉自顾自的在门口把炉子上的药罐，拿到屋里，然后到处出药液，一举一动是那么细致入微，一看他就是是一孝子。好一会他终于安静下来，这才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一个人，一个答应可以帮助他找寻家人的女孩。
老冉也坐下娓娓道来他在报社的故事；他在报社上班期间勤勤恳恳，深怕得罪人，每天办公室的一切琐事都是他来完成。为的就是想蒙一个一官半职，可是他越是这样越是让人瞧不起。
在报社折腾了几年几年倒是相安无事的，可是在一次老冉采访后就出事了，被采访的是一位男子，他在法医状告一个人。而这个人跟报社张总编有莫大的渊源关系，这老冉怎么知道。就把采访到的相关内容带回报社，并且还喜滋滋的想这次采访到的是绝对真实性，夜里还梦见自己真的光宗耀祖当了一名办公室干事……
就在第二天上班时，老冉从同事的眼神里读懂了一件事，就是报社要裁员，他暗自想自己一辈子虽说碌碌无为没有干什么大事，可是一直是中心不二的对待自己的工作。想必裁员还不会轮到自己的名额上。
老冉是和李阿姨一样的报社元老，老冉的家很贫困，但是在现实社会里。没有谁会顾及你什么什么情况，该下岗还是下岗，还得下岗。没有理由，没有必要跟你解释什么原因导致你下岗的。再说了这里不是救济机构，是能者上，弱者下。一句话概括就是弱肉强食的现代社会。
可是老冉不愿意退休，在老总面前下跪，哀求、老总都没有明确表示要裁谁。并且要求老冉把工作做好，否则后果自负。老冉无奈只好在秘书助理刘姐的耻笑下沮丧的走出老总的办公室。整个报社都知道他家里条件不好。妻子没有工作一直待业在家，一个老妈都八十好几了，且体弱多病，有一个女儿才十四岁。当老冉回家把这件事告诉妻子时，妻子没有做声。
当然这裁员的事情和名单都在大家伙的猜测中，没有谁知道事情的真伪，只有娜娜秘书才最清楚这次裁员的真实情况。
老冉的最后一次采访是在一个冬天，他不知道这最后一次的采访对象就是咱们报社13楼——16楼清洁工的亲戚。
那13楼——16楼的清洁工名叫，段秀英，她性格泼辣敢作敢为。曾经在工地上干活，后来有人介绍她来这里上班，工资虽说没有工地上高，但是这里至少不晒太阳。段秀英的姐姐曾经在工地上做杂工，后来一次意外事故，失踪了。家里丈夫自然是找工地老板要人，老板推得干干净净的，最后是由老板的小舅子出面给家属私了。但是不久家属似乎感觉不对劲，就把他们全部告上法庭。
老冉是从一个同事口中知道这件事，想到老总当众同事的面指责自己没有为报社做出好的工作，采访到好的新闻，他暗自就偷偷的去采访当事人。可是当他兴致勃勃的新闻纪录拿回汇报，并且让编辑给制版时，却遭到编辑的拒绝。还接到老总秘书刘姐的电话，让他到老总办公室去一趟。
老总把一鼓鼓朗朗的信封推倒他面前，冷漠的口吻道：“这是你三个月的工资，你的合同期提前终止……”
老冉知道哀求和说好话已于事无补，他颤抖着手指着老总说道：“合同期还差一年，你得赔偿我的损失，我要去高你。”
老总爱理不理轻蔑的语气道：“去告……你穷疯了，想讹杂我的钱。”随即就是摁电话喊来秘书把老冉给推搡出办公室。
老冉那晚很迟才回家，可是回到家里，家里没有人，老娘和妻子还有孩子都不见了，老冉疯狂的寻找……
“你没有报警吗？”方紫雅不解，眼里闪烁着殷殷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