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萧沐郎抬眼看他,“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袁如珩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萧沐郎道:“昨天,我的人看见吕氏身边一个老嬷嬷鬼鬼祟祟去买药,这个嬷嬷被逼很了,我的手下一问,便问出了个大概,李向敏,想在高门中为自己择妻。”
“真是畜生。”袁如珩狠狠皱了皱眉。
萧沐郎道:“这件事情,我还没有报与皇上知道,当初皇上看中李向敏,就是看中他判案不近人情,起码这是一个能吏,自皇上登基后对他重用,这人便有些不知轻重起来,他对萧家发难我虽厌恶他,觉得他要是继续尽心为皇上办差,我便忍了,不过看这情形,此等不义之人,怕是在官场上也不会走正路。”
袁如珩站起身来,冷笑道:“就是这种人,竟然还有脸说我嫉妒!他的妻子倒是不嫉妒,这却要被他害死了!”
萧沐郎又拿出一张纸来,道:“既然查到了李向敏,我顺带着看了看他的叔父和堂弟,李向善之父这些年敛了不少财,永城侯府的夫人王氏与他们走得近,还做起了生意。”
袁如珩想了想,道:“大表哥,我先回宫去,我知道怎么做了。”
萧沐郎站起来看着他道:“如珩,宫外的事,你不必担心太多。”
“好,我知道。”
萧沐郎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在宫里做的事情我也知道,有些人就是不怕死,窥探宫闱,只有他们会参么?我也会。”
“大表哥你放心,我并不怕她们,只怕她们太老实。”
兄弟两个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柳霖儿从门缝里露了个头,小声道:“你们还在说话么?”
“怎么了?”
柳霖儿推门进来,笑道:“皇上来了,在前院和父亲喝着茶呢。”
萧沐郎看袁如珩一眼,袁如珩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一时复杂起来。
朱献好容易赶完了折子,马不停蹄地来了,他先去看了杜老太太,他原本还想看看云郎的,可是云郎觉得困,早早去睡了,他这才去和萧粟喝茶了。不久后柳霖儿带着两人出来,萧沐郎行礼后,就和柳霖儿退到了一边,朱献笑问:“如珩,待会儿回去用晚膳吧。”
“好。”袁如珩淡然一笑,点了点头。
朱献又和萧粟说了几句,就笑呵呵地带着新皇后回宫去了。一路上,朱献不停跟袁如珩说话,袁如珩却是神色淡淡。
朱献觉察到不对,问道:“如珩,你怎么了?”
袁如珩认真地端详了朱献一会儿,问道:“皇上,你为什么忽然看中了我呢?别人不行么?”
朱献傻了,眨巴眨巴眼睛道:“你是什么意思?怎么忽然说这话?”
袁如珩轻叹道:“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好,我上过战场,杀过人,经历过很多事情,心思一点儿也不单纯,我也不甘心一辈子在后宫里发份例、生孩子。现在虽是太平盛世,但是对你我二人可以说是前有狼后有虎,我们也算得上是患难夫夫了,我见过很多可以同患难,却不能同富贵的,更有甚者,多少帝王,狡兔死走狗烹。”
朱献愣了一会儿,平静道:“如珩,你是在怀疑朕。”
“......嗯,算是吧。”
朱献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直接,袁如珩道:“我虽然做了你的皇后,可是学不会宫里叽叽歪歪,一句话拐三个弯儿的样子,我心里有怀疑,便问了出来。皇上,袁家忠君之心天地可鉴,我对您也是,您看到过我背后的伤疤,那是在西北战场上被羌人砍的。”
朱献张了张口,他原是想解释的,可是却觉得有些疲惫,疲惫地不知道怎么解释,袁如珩等了一会儿,看了看他。
两人在没有再说什么,等回了宫,袁如珩等着朱献先开口,朱献道:“你先回去吧,朕还有事情要处理。”
“好。”袁如珩点点头。
他这么痛快,朱献又有些堵心起来,黑着脸道:“朕不回去用晚膳了,你自己用吧。”
袁如珩又点点头,“可以。”
朱献的脸又黑了一层,而他心里却委屈得不行,最后一甩袖子走了,晚上直到三更才回去,他一直觉得袁如珩已经睡了,于是心情更加不好,可是他看到灯亮着,袁如珩在榻上坐着,披着一件衣裳看书,朱献的心忽然就软了下来,他想起袁如珩下午说的话,又叹息一声。
“皇上,您回来了。”袁如珩笑道。
朱献“嗯”了一声,坐在床边,月蝉亲自给他脱靴,她今天发现帝后之间有些古怪,她觉得皇后再好,也是个男人,不懂得怎么哄人开心,皇上早晚会厌了他。
朱献泡着脚,袁如珩在一边等着,等到月蝉端着水桶出去,他才坐到了朱献身边,朱献不看他,自顾自脱衣裳,袁如珩用手肘撑着下巴,看他脱了外衣后,自己还是坐着不动。
朱献忍不住道:“你要在这里坐一晚上?”
袁如珩笑道:“我在想事情。”
“嗯?”
袁如珩站起来把衣裳脱了,爬到床里面躺下,无奈笑道:“皇上,你别生气了,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你是怎么想的,跟我说就是。”
朱献忽然道:“我看看你背上的伤口。”
“哎?”
紫宸宫寝殿很暖,袁如珩想了想,把白色里衣脱了,朱献看着他背上的伤疤,道:“我好像没有谢过你。”
“谢我做什么?”
“谢你作为袁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