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他们不必知道,”林玉茗看起来有些悠闲,又有些自得,“男人在外做事,家小只要在家等着就是,等我创下一份家业给他们看着。”
萧云郎老实道:“二哥,秦王妃若是赢了好说,若是她和当年二皇子一样败了,你想过你三个孩子么?阿霖才三岁,昭儒也没有成亲。”
林玉茗怒道:“我不可能失败的。”
夫夫两个依旧手牵着手,无话可说。
朱相在武定侯那里碰了硬钉子后,即刻联系了自己这些年来策反的武氏族人,意图在武家内乱时将五军营夺到自己手中,武定侯如今已经是六十岁的人了,有着不亚于肃安公袁审言的功勋,任何一个名将都有超出寻常的警惕之感,武定侯稳坐钓鱼台,与萧粟很快联手,将一场祸乱消灭于无形之中。
秦川的援军至今未见踪影,留在京城里的秦王近些日子总是吓得两股战战,每天夜里都睡不好觉,他好不容易进宫见到了裘太妃,母子二人抱头痛哭,裘太妃后悔给儿子娶了一个心大的女人,秦王自责没有早早看透妻子的野心,裘太妃幽幽叹息一声,“穆姐姐眼看就不行了,我不说可怜她,我自己也说不得会落个什么下场,我看着皇上对你还是有几分兄弟之情的,不然就会让你回秦川了,而不是赏赐你宅子。你以后在京城安分守己,几年以后娶上一个寒门出身的王妃,生上一两个孩子,我在下面也安心了。”
“母妃......”
裘太妃含泪道:“你答应母妃!”
秦王哽咽不成语,裘太妃抱住儿子道:“你能保住性命,母妃已经是万幸了,母妃去见你父皇,母妃要问问他,他为何害我们母子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京城已经多年没有见到这等乱相了,左大哥见到萧云郎夫夫的时候心还在砰砰乱跳,他看见厅里一个男子被捆了起来,嘴也被堵住了,左大哥又吓了一跳,问道:“这是......”
“左大哥,您请坐,”萧云郎微笑着请他坐下,“您这次来,是把我们要的下人找好了么?”
左大哥一头冷汗道:“我现在哪里知道什么下人不下人的,萧少爷,我们夫妻两个是生意人,朝廷大事都是不懂的,因此我才来问问您,这外面......到底是怎么了?”
萧云郎随意道:“几个不死心的乱臣贼子,意图谋反罢了,成不了什么大事。”
他的话一出口,被绑住的林玉茗又愤怒地挣扎了起来,左大哥却放了心,松了一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几个丫头几个小子都不算得什么,我前些日子已经找了不少合适的,过几天安定下来,给送来给您挑一挑。”
“好。”
左大哥告辞后,杨氏嚎啕着进来,一见林玉茗就开始怒骂,骂林玉岚不知尊卑孝悌,骂萧云郎狼心狗肺,这时候阿愚醒了,见不到父亲和爹爹就哭了起来,萧云郎去抱孩子,林玉岚正想叫人把杨氏也捆起来的时候,萱儿小心翼翼地在外面露了个头,她悲伤地看了看自己的父母,又慢慢退了回去。
林玉岚稍有犹豫,杨氏就扑了上来厮打他,林玉岚抓住杨氏的手,杨氏便去咬他,杨氏的力气极大,林玉岚竟然还压制不住她,杨氏吼叫着:“我打死你,打死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
林玉岚把杨氏按在桌子上,杨氏还要怒骂,忽然听见儿子的声音——林昭儒其实是跟着杨氏来的,他站在门外等了很久才出现,他道:“母亲,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了。”
杨氏瞪大了眼睛,转过身去看着他。
林昭儒慢慢走近来,他看了看自己被捆缚的父亲,平淡道:“母亲,父亲的妄想会再一次毁了我们。”
林玉茗愤怒地“呜呜呜”不停,他还试图转动身体去撞林昭儒。
林昭儒脸色苍白地退后一步,他看着杨氏道:“母亲,我们至少留住了性命,可是任由父亲这样下去,我们一家人都会没命的。”
杨氏哆嗦了一下。
林昭儒的双眸带着恐慌,他看着所有人,“这一次,我们都会死的,父亲谋反了,他会跟大伯父一样,被砍头......还有我,我已经成年了,我也会死......我不想死,母亲,我不想死,我们把父亲,把父亲交出去吧。”
林玉茗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唯一的儿子,林昭儒喃喃道:“父亲他早就疯了,他心里早就没有我们了。”
这一场叛乱来得太快,结束得也突然,京城内外百姓百战心惊过了一夜,出门的时候便知道了京外的人已被诛杀,京中叛党也都被控制了起来,臣子们相互依靠着,在大殿里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他们睁开眼的时候,发现皇上仍旧端坐着。
袁如珩慢慢从殿后端了出来,他穿着厚重的男后礼服,坦然地坐在了宽阔龙椅地另一边,朱献不自觉地往他身边靠了靠,袁如珩轻轻碰了碰他的手。
后来。
袁如珩挺着大肚子依旧我行我素,早上还想去练枪,被朱献苦劝劝住了,柳霖儿那一日早上起来,一脸苦相地看着萧沐郎,萧沐郎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柳霖儿把枕头狠狠扔了过去,然后趴在床边干呕了起来。
小菱儿活泼好动,与王家阿蝶姐姐在一起时,简直能把天都捅破了,阿蝶主意又多,某一天偷偷带着妹妹上马车去找好看的云郎哥哥玩儿,萧云郎正在教阿愚说话,见到两个妹妹吓了一跳,菱儿惊喜地跑过去,指着自己奶声奶气道:“阿愚,叫姑姑。”
阿愚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