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殊?”
直到秦湛轻声叫他,华黎才如梦方醒一般地回过神,下意识地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秦湛抽回手,调侃道,“帮我涂药还能一边开小差,是在想哪位姑娘呢?”
“……并没有。”华黎摇摇头,心绪不知怎么的有些波澜,索性借着这个话题问道,“融淮呢?可有打算给秦府添一位少夫人?”
“唔……暂时还没有。”秦湛笑着摇摇头,重新烧水沏茶,“我想先把沁儿安排好了,然后再来想自己的事。”
“那……融淮是否已有意中人?”
意中人?
秦湛思索了一下,还是摇摇头,复又笑道,“你这是怎么了,突然关心起我的事来。”
华黎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应答,只好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好在秦湛也没有深究。
二人在花园里坐了一会儿,秦湛又重新沏了壶茶让下人给华景送去。
“融淮对大哥真好。”华黎似真似假地抱怨道,面上笑容不减,竟连秦湛都辨不出真假来。
“我对你不好了?”秦湛好笑地挑眉,举起烫伤的右手晃了晃,“看,证据可还在这儿呢,别想抵赖。”
华黎噗嗤一声笑了,握住秦湛的手,“行行行,我知道的,融淮对我最好了。”
两人握着手,秦湛似乎是觉得有些怪异,只没多久便有收回手。华黎也不在意,依然姿态从容自然的和他说说笑笑。
他从小隐忍到大,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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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湛抱着海棠花回家,华府的园丁给海棠换了个玉石雕砌的花盆,看起来十分华贵。
他刚一进回廊,就看到苏凌迎面走来。
“回来了?”苏凌问他,眼睛却直盯着海棠花,眉头一皱,“哪来的花?”
“清殊送的。”秦湛摸了摸海棠的花瓣,“是不是很漂亮?”
苏凌的眉毛拧得更紧了,看向海棠的眼神里几乎能够放出冷箭。秦湛没什么感觉,海棠却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迫人的妖气,忍不住将枝丫往秦湛怀里缩了缩。
“等等,你的手怎么了?”苏凌发现了秦湛手背上不正常的红色。
“不小心烫伤的,已经涂过药了。”秦湛说,“先生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房了。”
说完,秦湛便抱着海棠花略过苏凌回到屋子里,加莫悠哉悠哉地蹲坐在床上看着他抱着海棠四处转悠找可以摆花的地方。
他这屋子坐北朝南,地理位置不错,其实摆哪里都可以,秦湛便遵循加莫的意见把海棠摆到窗户旁的案几上,这里通风好又能见得到阳光,海棠应该会喜欢。
“我记得你是谁。”秦湛凑近了海棠花低声说,“小海棠,我在梦里见过你。”
海棠花花瓣一颤。
“那些……格外真实的梦,我知道它们都是切实发生过的。”秦湛开启了忽悠模式,同样不喜欢苏凌的海棠可是一件虐渣利器,“能再见到老朋友真是不容易,以后你就待在这儿吧。”
海棠花伸长了花茎,努力用花瓣去蹭他的脸。
“我陪着你,真人,海棠陪着你。”轻柔又微弱的声音几不可闻。
秦湛笑了,多好的一朵解语花,这可怜的娃娃放着一只善解人意又体贴的海棠花不要,偏偏去追什么高冷的狐狸精,简直脑子进水。
加莫扶额,【阿湛,你别忘了你现在是谁。】
秦湛大大方方承认,【我脑子也进水了,不然怎么会摊上这么个系统。】
加莫:【……】
系统:【呵呵。】
晚上的时候,华黎派人送来了一块玉佩,说是赔罪。
“赔罪?”秦父纳闷地捻着胡子。
“没什么,就是今天在华府沏茶时不小心烫到了。”
“那又关他什么事?”秦父瞪眼。
秦湛没有回答,只是抿唇笑了笑,低头把玉佩系在腰上。
秦沁不满,“难看死了,挂着它做什么。”
“别乱说,这好歹也是别人一片心意。”秦湛摸摸妹妹的长发,秦沁哼了一声,她对任何夺走哥哥注意力的人都没有好感。
苏凌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意识到似乎有什么已经悄悄脱离了掌控。但秦湛也没多说什么,又陪家人聊了会儿天后便回房就寝了。
睡到半夜,秦湛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些喘不过气,鬼压床一样的感觉让他瞬间惊醒。
睁眼一看,却是苏凌一身酒气地压在他身上,毫无章法地在他嘴唇上又吸又咬。秦湛睡觉时只穿着xiè_yī,这时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苏凌更是衣衫散乱,只知道抱着他亲。
秦湛有着不轻的起床气,半夜被人折腾醒哪里能有好心情,皱着眉就想把苏凌推开。狐妖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抗拒,一只手牢牢将秦湛的两只手腕扣到一起,按在他的头顶。
秦湛整个人都惊呆了,别说挣扎,他现在简直是动弹不得!
他四处转头寻找加莫在哪儿,却看见摆在桌子上的那盆海棠花被人连根拔起摔在地上,花瓣软绵绵的垂落着,泥土洒了一地。
被压制住的秦湛恼怒不堪,这种情况下也没心思起反应,倒是苏凌越蹭越硬,呼吸急促面颊泛红的模样显然是已经动情,他低下头吻了吻秦湛的唇角,长腿一横便跨坐在他腰上,两手抵着秦湛的胸膛,低垂着的凤目里一片潋滟水色。
秦湛却没半分动摇,他趁对方不备时用力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