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玄幻奇幻>仙灵咒>23大道有相终还无

我在院中石凳坐下,拉粥粥坐在我腿上,苍吾睁着亮晶晶的圆眼睛,好奇地将我打量,我揪了揪他的短尾巴,他扭了扭身子,往粥粥怀里钻得更深。——盘古灵墟之中,我曾无数次地踩到苍吾的短尾,被它恶狠狠地教训着,而现如今,他神术全失,记忆无踪,只为了一个叫孟惜玉的女子。

抬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赋怀渊,失落感犹然而生:“若无,一切都无,不曾有便是无。无烦恼、无名利、无争斗、无爱恨……”

粥粥把苍吾横放在我与他之间,圈着我的脖子,道:“娘亲,人活一世,不是知道什么,而是得到什么。知道得广,只是看、听、闻,这叫渊博;得到得多,是个人的升华,是一种思想的质变,这叫体悟。大象无形,清静无为,勿要执着。”

“难道你们所追求的大道,不是一种执着么?人想修仙,仙要成神,神望渡佛,这难道不是一种执着么?”

赋怀渊弯唇轻笑,粥粥脸红了红,在我脸上啃了一口:“娘亲,你已经体悟了。”

“……”

苍吾散灵救出孟惜玉,孟惜玉魂出,却化成一团黑雾,不复女子容颜。如今鬼界动荡,不知乔孽孤身一人守不守得住,孟倾颜也不知去了何方?

“帝尊。”

说曹操曹操到。

我正思索孟倾颜的下落,她的身影出现在了院外,就站在孟惜玉方才立过的地方。

她朝赋怀渊叩首:“堂庭山孟倾颜拜见帝尊。”

我忙出了院子,将她扶起来,她身上无半点伤口,我不由起疑,问道:“你的伤……”她笑笑:“我也不知。原本想回堂庭山,找朗哥哥一同商议,不料半路伤却好了。”顿了顿,又道,“请求帝尊夫妇将孟倾颜送往鬼界。”

“我、我、我们不是夫妻!”我摇头忙解释道,“我和帝尊是师徒。”

“那你为何如此唤他?”

“我怎么唤了?老师父?”

“你之前明明……”

“听错了吧,我喊的就是老师父!”

“嗯。”孟倾颜不再与我纠结这个话题,正了正神色,朝赋怀渊道,“请求帝尊带孟倾颜去鬼界,替姐姐镇压命脉。”

我忙道:“你见过孟惜玉了?”

她点点头:“从小,我就常做一个梦,梦见自己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那里鬼气森森,比堂庭山还要可怕百倍千倍。一开始我很害怕,哭着喊着求人来救我,后来慢慢习惯了,也就不再害怕了。或许是绝望了吧,只剩孤单与寂寞。——现在我才知道,那是我的姐姐,同命双生的亲姐姐。”

“既然你已知晓被关押在九幽的痛苦,何必还要去呢?我师父他同乔孽说那番话,也不过是试探他,师父不会真的抓你去镇九幽的。”

孟倾颜感激地看着赋怀渊:“无论真心还是假意,帝尊的问话,叫我明白了许多事情,孽哥哥并非对我和朗哥哥无情无义,他比谁都在意我们,比谁都爱我们,他只是不会表达罢了。”默了默,滴了两行清泪,“是娘不辞而别,促使孽哥哥性情大变,才会酿下无法挽回的局面。……我也不知前一世,娘为何要独自离去,她是不是早已经被人给害死了?”

时婉?

她确实已经死了,并成了冤灵,生有余愿而死后无法轮回,徘徊在堂庭山底。

“求帝尊成全。”孟倾颜再次开口。

赋怀渊淡淡道:“本帝如何信你能守好九幽?”

“姐姐给了我一瓶七泪汤。”孟倾颜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粗瓷瓶,“爱恨情愁悲喜痛,七泪成汤。世人饮下,可使一世记忆统统散去,再不需孽哥哥以术法相逼。我会守在三生石旁,替孽哥哥镇鬼界命脉,渡亡魂忘忆。”

七泪汤,忘记所有记忆,真是比仙术还要快捷,只要喝一口,就什么烦恼也忘了。孩子,爱人,亲朋好友,所有的一切,都不覆存在,当你睁眼的瞬间,所有的事情都将重新开始。

我问孟倾颜:“倘若,这世间有一种喝过它、却仍忘不掉的情呢?”

“若有人能饮之不忘,便是没有七泪,亦没有心。既无心,何谈情?”孟倾颜闭上双眸,泪自流下。我看着心酸,去拉了拉站在一旁静默的赋怀渊,赋怀渊在我发上抚了抚,白灵幻现,带我和孟倾颜来到了鬼界九幽。

再次御剑飞过溶洞,来到浅草地上,巨大的三生石上方,乔孽依然盘膝而坐,感应到我们去而复来,他睁开轻闭的双眸,盯着孟倾颜。

“你还敢来!”

孟倾颜柔柔一笑,黄色衫子扬起半圆芳华:“孽哥哥,我来陪你了。”

“本君不需要。”乔孽高执引魂笛,欲将鬼魅放出。赋怀渊化白灵为仙障,浅浅道来:“冥君,九幽的确需要阴鬼树镇住命脉,本帝不以术法将她囚禁,她想来便来,想走便可走,你看如何?”

乔孽神色动容:“她只不过凡间女子,一无术法二无武功,鬼界可不比堂庭山,没有人能保她周全!”

“有你在,她不会有事。”

“本君才懒得管她。”

孟倾颜见乔孽松了口,笑逐颜开:“孽哥哥……”

伏灵剑出鞘,在三生石上劈下一块,此石块一落地,化成了一弯长长的拱桥。拱桥以墨黑之石铺就,九格台阶,其左为阴,乃黑色;其右为阳,乃白色。云雾缭绕在桥面之上。

赋怀渊缓缓行到桥心,左手掬一把阴,右手捧一把阳,合拢而融,一方青铜大锅安放在了桥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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